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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临走时杨琬果大方地让人给送了罐蜜饯。
点心可口精致,这年头的姑娘实在闲得慌。如春华自己给自己找事做,寒暑不断的练字,找师傅托关系学乐。
也有如杨琬这样捣腾吃食的,也有在绣工上出挑,一张屏风一百只凤凰形态配色各异。
世家女总是有几样拿得出手的本领。
但这一室的小姐们吃相文雅,点心精致也未用多少,倒是在杨琬在这些姑娘堆里开了个小型八卦会。
“什么,你家兄长要去获嘉县?”获嘉也在本郡,离得并不远。
“明年兄长便是弱冠了,看样子父母亲是想让他去投靠族叔,然后出仕了。”
杨琬这么解释着,“或许就是今年下半年的事了。”
杨琬的兄长去岁才刚成亲,然而这世道上做官也不一定算得了好出路。
但一个家族哪怕再繁盛,三代若没人为官的话,也便不能称为世族,这个圈子里也不会有其他家族愿意结交。
出仕这算是好事,然而看杨琬并不似高兴,春华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只能说,“家父也在任上,不知几时才能得见。”
这事杨琬当然知道,笑道,“你怎么会有这样多的想法?家中父兄男儿离乡也是再所难免,便是我们……这些女儿家,将来命定何方也是未知。”
她说得是大实话,世家女子婚姻就没有自己做主的,可看样子她却是闷闷不乐,春华心里泛起了个想法,“嫁去远方,你是怎么知的?莫非……”住了口。
杨琬点头。
一时明白了,她这不是为兄长烦恼,是在为自己烦恼。
又反应了过来,这些年从未听说过她许了人家,难道说就是最近定下的?
联系到兄长刚要去出仕,她便微妙的在这时刻上定亲。看着杨婉眉目间的忧思,也不难就想到点什么。
鉴于周围还有旁人,春华没不再问下去了,有些问题或许私下问她更好些。
等出了杨家,心里还是不免在想杨琬。
嫡女又如何?有时为了家族牺牲也不算少见。太平无事的时候,自然被爹娘宠着找份好婚事,等有必要的时候,这些小女子也是有义务为宗族家庭牺牲的。
这里毕竟不是提倡人本思想的现代,许多个世纪里,集体福祉永远大于个人利益,这样的思想甚至一度毫无疑问的成为金科玉律。
集体大于个人?
春华没那个胆量去反社会,哪怕她反的是封建社会。
令她惆怅的是,即便生为一个士族女子,其实和农村中因家境贫穷,不得不为哥哥“换亲”嫁给老头子的农村少女是一个属性。
正在这样想着,同车而坐得妹惠解的声音响起,“阿姊,杨家大郎去投奔的那位族叔?”
“是季才公。”又想到这年代复杂的称呼问题,小辈无法直呼长辈的名字。
看着惠解似懂非懂的点头,春华自己都在觉得头疼。如果不解释,这妹子以后也不会知道杨季才就是杨俊。
终给补了句,“季才公讳俊。”
顺带开始回想她是怎么才能从旁人众口一致的“伯盈公”这样的称呼中最后知道自己的亲爹叫张汪。
惠解又问,“那杨家姐姐她是定亲……”
春华忙阻止她说下去,“别到处说。”
惠解便马上止住,虽有些不明白,却想着家中大人教的,要听堂姐的话。
忽然马车就停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
“回姑娘,是与别家的马车遇上了,这地方掉不开头,便停下了。”
县城的街道并不宽敞,路有两行车马相遇,总要想让。
私人用得起马车的非富即贵,同一县内还真难说会冲撞到哪位亲戚友人。
在这时代出行也有过几次,春华也早习惯这种状况,〃大家行个方便,给让道吧。〃
惠解在一旁看得新鲜,又觉得堂姐懂得真多。
却又听到家丁说,“前面是堵住了,掉不开头。”
这问题就像小胡同里同时两俩不同方向的车相遇。
春华想了想,“下车吧,让人在下个路口接上。”
惠解有些闷闷不乐,这儿却不由她做主,心不甘情不愿地捏着衣褶。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年代还没有什么女子不能抛头露面的说法,更何况这一带不比在自家旁,人总是收敛点好。
总好过往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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