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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互相知道对方的身份,却还是忍着没说明。
直到芙夌先开口。
景青玉看着她的眼神渐渐流转出一丝钦佩:“姑娘是陆桑的人,可为何没随驸马爷返程。而要独自留在大淮?”
他的这一问算是问到了重点。
芙夌警惕的看了萧钰一眼,一句将所有的事情掩过去:“这是陆桑的事,不便告知公子。”
察觉到她对萧钰的提防,景青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既是陆桑的私事。我便不过问了。”
面纱将她的面庞全都遮盖起来,没有人懂得她此刻露出的是怎样的表情,都只能从她的语声里猜测她的态度。显然,她对景青玉还算友好,可对萧钰。她似乎总有着隔阂。
那两人心照不宣就此停止了对话。
而听到他们的谈话,萧钰竟是百感交集,天下这般大却还能遇到陆桑的人,这样混乱的状况里再让她想起了芙岚,真是平添烦恼。
皎月不知何时被黑云遮去一半。
这半夜里。无人睡眠。
知道苏婺与那名被景青玉唤做景奎的仆从急需见医,车夫驾车的速度明显快了不少。
子时一过,马车赶到桃桦城近郊,城墙已隐隐可见。
那一堵耸立在平野之上的城楼间,点着明晃晃的灯火,将城下的驿道照的通亮。
这派势,倒与江淮有得一比。
景青玉探头一望,便感觉到不对劲,马车渐行渐近,看见布满城楼的兵士,他不禁疑惑:“桃桦城怎会有这么多兵马?”
萧钰也好奇的看过去,目及之处皆是沉肃的气势,震慑人心。
这样的情况,她只有在战乱时才见过,是以防敌人袭城,父王便遣派将士连夜驻守。但大淮已安定多年,桃桦城又非什么重镇,犯不着如此。
疑惑间,马车已行到了城下,不出意料的被军士拦了下来:“是何人?”
景青玉刚掀起帘子,一束火便朝他靠了过来他镇定自若:“我等是来桃桦城做买卖的,还望军爷通融。”说着提了一袋金子递过去。
将士并未接过,反而厉色道:“都下来,一一审查。”
这般不给面子让景青玉也颇为意外,他回头看了看沾满血迹的车厢,微微蹙起眉头,忽然道:“军爷,我车中都是家眷,夫人体弱多病,怕军爷见了……不好。”
“有何不好?”将士冷冷道,上前便把他拽了下去。
将士的脸庞棱角分明,有着不似溪郡人的古铜色皮肤。他的力度大得惊人,景青玉被他拉得一个踉跄,好在车夫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然而,军士才看进车中不到片刻,就猛地退了开来。
即便见过战场上残肢遍地的景象,他仍是被车中女人的面貌吓了一跳,旋即意味深长的对景青玉道:“公子风度翩翩,夫人却是……”说着竟叹了口气。景青玉对他态度的突然转变感到惊诧,但还未说什么,又听将士问道:“你们是哪儿来的?”
“是从景州来的。”
“景州?”那将士沉吟了一会儿,抬手示意同伴开城门,“放行。”
“多谢。”景青玉礼数周全的做了个揖,才重新回到车里。
桃桦城内的情况与城外一模一样,几乎每一条街巷都有士兵把守,他们对每一个经过的人都投来万分警惕的目光,看得众人毛骨悚然。
“先找个医馆。”景青玉吩咐车夫道。
但这半夜时分,想要找一个医馆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足足绕了半座城池,才找到一个勉强算是医馆的地方。
眼前的房子说旧不旧,可在朱门林立的包围下,它显得有些寒酸。原本见灯亮着,景青玉随口向房屋主人打听医馆,谁知他自说能治百病。眼见苏婺的伤拖延不得。景青玉便信了他,吩咐人将马车牵入后院。
片刻之间,就把伤者抬进了屋中。
萧钰好奇的盯着房屋主人细细打量。这是个白发老头,说话做事温吞缓慢。见了苏婺和景奎的伤,也只是悠闲的坐在床榻便把脉,无视掉所有人的焦急,半个时辰过去。才指着景奎道:“能活,但得卧床养病月余才可……”
“那……”景青玉指着苏婺,沉声问道,“他呢?”
“也能活。不过……”
见老头子说话太慢,萧钰急道:“不过什么?”
“这位小哥怕是要瞎咯……”老头转悠着倒了杯水,淡淡道,“怕是要瞎咯。”
闻言。萧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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