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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他的母亲。
每年的除夕,他的母亲都会画一副自画像,然后在第二天的清晨把它烧成灰烬。画中的女子年华渐渐老去,始终不变的,是她所立的那间石室。
每年的除夕,他的母亲都会破例喝一盅酒,自粗陶坛子中倾出的琥珀色液体醇厚无比,据说是出嫁时千里迢迢自江南带来的“女儿红”。
年年如此,年年如是。
微醺的她,笑意盈盈地将尚是幼童的他揽在怀中,指尖轻拂而过画中的事物,一一解说着。
“石榻中暗嵌着一块温玉,三九寒冬亦触手生温。”
“石桌下是全室机关总括,触之即发。”
“西角处微凹之地有……”
……
……
……
欧阳克叹了口气,起身走向石室西角,那角落处确是有一处明显的凹印,那形状看上去极为眼熟。他怔了一怔,自怀中取出一块黑黝黝的令牌,对上去竟是严丝合缝半点不差,他的手就此僵在了半空中。
这块令牌是叔父在他二十岁生日之时,珍而重之交付给他的,白驼山明里暗里的所有势力,自此他可以随心掌控。本来以为也不过是信物而已,怎么会……
按着令牌,他掌心竟然微微沁出了汗来。
即使是七岁时被叔父丢进毒蛇群中的时候,面对着丝丝吐着红信子的万点阴冷绿光,他也只是镇定地撒出了一把雄黄粉便脱身远遁。
处事向来杀伐决断的白驼山少主,他这一生之中,还从未曾遇到过如此难以抉择的境地。
无数片段如浮光掠影一般地在欧阳克心中闪过:
母亲每年必定亲手缝制的两件长袍,一件是他的,另一件是让他转交给叔父的;
叔父每年自外搜罗而来的奇珍异物,总是淡淡地递给他,让他转交给母亲;
母亲点燃画像时的微笑……
叔父提起山崖跳下可逃生之时,那几不可察的停顿……
……
……
……
自幼及长,他无数次试图寻找与母亲画中相似的石室,却从未找到过。渐渐地,他便开始怀疑或许那只是母亲想象中的世外桃源而已。
如果不是今天他功力尽失,自山崖上跃下的话,或许他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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