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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忍住,我嗤笑了一声。
她马上变色,「…妳觉得我活该是不是?!」声音又尖又高。
「我没这么说。」我淡淡的回答。
「妳就是这么想,你们都是这么想!」她越发激动,「明明是我死掉欸!为什么你们都怪我,通通都怪我?!…」
她慷慨激昂兼喋喋不休了十分钟,我疲倦的把桌子收一收,绝望的看了眼外面的骄阳艳日,还是附上式纸、撑着黑雨伞,出去避难了。
我承认我不是好人,冷淡又无情。但她真的不是我的责任,我没必要教育她,也不想教育她。
附近有个小土地祠,老土地跟我同姓谢,硬认我当干女儿。我在便利商店买了罐小瓶的高粱和花生当伴手,找他下棋去了。就当作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虽然是把虎爷拉着一起下跳棋,说出来有点难堪…但也算是个愉快的下午。
回家以后,不出意料之外的,整个客厅像是遭了龙卷风,能翻的都翻了,能打破的都打破了。不过计算机和数据柜无恙,我也只是耸耸肩,拿起扫把开始打扫整理,没管在客房哭泣的杜蕊。
晚上她就梨花带泪的跟我道歉,我也接受了。但她想跟我出去逛逛,我委婉的说,「这得问过boss。」
不管她有什么后台,从枉死城提调上来就不是自由身,不能在人间乱走的。
她很不高兴,但没再摔东西。也乖了一阵子。
或者说,灼玑不在的时候,她和我相处得就还可以。
但小女生嘛,你知道的,满心不是打扮逛街,就是谈男生。没三句话就会提到灼玑,还旁敲侧击的问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是boss,老板。我就他家打杂的,就这样。」
她满眼不相信,「呼延大人很帅欸…我从来没见过比他更帅的人。」
…孩子,他不是人。当然我知道妳的意思…只是妳见识太浅。不说其它,光说台北市就好,非人中还有个麦克,灼玑要往后排去。
但我把嘴巴闭紧,没提起麦克。万一这个春心荡漾的少女也迷上麦克,真是灾难中的灾难…灼玑性子冷淡,最少中文灵光;麦克的中文非常不灵光,又对他们小姐珍之若命。一个弄不好,连写报告书都摆不平怎么办?
不过,我发现,我把灼玑的脾气估计得太好了。
他回家发现杜蕊还在客厅里,就很不高兴了,杜蕊还抱着他的胳臂撒娇,磨着要灼玑带她出去逛逛。
…她一定没有养过猫。猫这种生物,唤之不来呼之不去,全凭牠大爷高兴。别以为给牠吃给牠喝就会感恩了,想得美。牠不想跟妳玩的时候,硬去抱牠只会挨猫爪和猫牙。
灼玑虽然没有咬她或抓她,却把她往墙壁上掼。「长生!把她退回去,我家不要这种东西!」
杜蕊被冥府猎手一掼,虽然没使妖力,还是砸到散形了,好一会儿才聚拢。愣了半晌,就大哭起来。「…她远远不如我,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凶,对她那么好?」
…小姐,他对我没什么好。溯本追源,妳就败在没养过猫。
灼玑根本不睬她,对我怒吼,「捆了送走!让我动手可没活口了!」
哭的哭,叫的叫,这屋子两年多来第一次这样热闹滚滚。
Boss都下令了,我只好打电话给主簿。这次杜秘书亲自来了,卑躬屈膝,陪了无数不是。他说得声泪俱下,我心都酸了。
杜蕊在枉死城待了二十年,杜秘书也在城隍府任职十八年。当初杜秘书会病亡,实在是痛失爱女才了无生趣的病死。原本照他累世福报可以投胎到富贵慈善之家,但为了这个女儿放不下,才去城隍那儿当个秘书。
可怜天下父母心,死后也没办法放下。
我对这种亲情梗最没办法,只好软语求了boss,他余怒未消的瞪了我一眼,「别说我没警告妳!欢喜做就给我甘愿受!」
虽然很生气,但他也没拒绝我的哀求。我不得不承认,boss待我是真的不错。
经过这一闹,杜蕊消停了些。她总用可怜兮兮又痛苦爱慕的眼神看着灼玑,想尽办法跟他搭话,不远不近的跟着。
那阵子真是我认识灼玑以来,他最勤奋的时候。不用我三催四请,抢了案件单就往外跑。
但是灼玑不领情,关我什么事情?杜蕊却把矛头指向我,尖酸刻薄的挑衅,让我很烦。
本来我都能够罔若无闻,可她居然烧掉我写得要死的报告书。两个学长的死亡相关报告,我足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