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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自己生来就被这样不幸的宿命所纠缠?为什么自己当初要答应幽王留在楚宫?为什么好好一个国家无端遭了覆国之罪?天呐!那日的血流成河、那日的金戈铁马、那日的尸横遍野,一幕幕都如此鲜明地烙在脑海。她这个最最该死的罪人,她这个祸水为什么到现在还好好地活着?
“小柔,公子让你……去书房一回。”春桃说时,面容古怪,一双眼满含忧色地望向晏落。
“知道了。”又是为公子高的事吗?那个痴情的五皇子,时不时就来府上给自己送些精巧的玩偶、胭脂什么的。还时不时地陪自己谈心解烦。可是,她越是知道他对自己的认真,越是无法违心去答应他。
春桃一路跟到书房门前,迟疑了半晌,支支吾吾挤出一句警告来:“小柔……你自己……小心点……”
方才的扶苏公子……是她当宫女这么久,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真的是替小柔捏了把汗。
“嗯。”心中疑惑春桃为何面色这般古怪。可抬头去看书房,却似乎并无异样。
才欲举手叩门,谁料手才触上门板,门已洞开。扶苏竟然忘记了拴门?这一点也不像小心谨慎的他会做出的事。
晏落向内微微探身,“扶苏公子,晏……”
才刚开口,只听“嗖”的一声,一团黑影破空而出,又快又疾地向晏落射来。幸亏她眼疾手快,右手在空中一握,将那暗器截于手中。送至眼前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一卷竹简。
纳闷地抬头去看那个坐着的人。他这是干什么?为何无缘无故用竹简扔自己?这种盛怒下的冲动之举从来只有胡亥才会犯。
“谁指使你私放卢生入我府内的!你最好给我说清楚!”拍案而起的人一脸暴怒,那张素来俊美淡然的脸上有着令人悚然的阴鸷。
“无人指使呀。卢生登门求访,我便让他进来了。”扶苏为何如此恼火?自己不过是私见了卢生,也不至于引得他这般大动肝火吧。
“登门求访你便放进来了!你把我扶苏的府邸当成是什么?你又把我扶苏当成是什么?”扶苏目露凶光,全然没了平时的温文模样。
“可是他要见的是我而不是你呀。”这样盛怒的扶苏让晏落心中生出惧怕来。
“那为什么偏偏要在我的府中见面?你们可以去皇宫的花园、可以去卢生的方士馆,甚至可以带他去胡亥那里、五弟那里!为什么要陷我于泥泞?”
“公子你也太不讲理了。卢生对我有恩,他要见我,我自然是夹道欢迎。我是你府上的下人,哪有带着自己访客去其他公子府上的道理。更何况你也不曾规定府中宫女不得私见访客呀。”她也有些恼了,为何要扯出公子高、扯出胡亥来?自己又怎么陷他于不义了。
“他对你有恩?”扶苏冷哼一声,“你真当我是三岁孩童不成。方士馆方士除了见父皇便是专心炼药,让他如何恩惠于你?”
“我被蒙毅带回宫那日,若不是他出面阻止,我早就被留在始皇帝身边了!”晏落大声说完,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用手遮唇,已来不及了。
扶苏闻言,倏地愣在了原地,甚至连方才那骇人的怒气都一点点自黑瞳中褪去。
无语注视着晏落,良久,才长长叹出一口气,“你可知你今日闯了大祸了。”
“我……”晏落尚未来得及开口,已被一阵吵闹声打断。
“扶苏!你好歹毒!”伴着一声暴喝,胡亥已是满脸怒意地立在了门口。
“扶苏公子,奴才怎么都拦不住胡亥公子……”府内两名小宦官已经被胡亥方才的横冲直撞,惊得面如白蜡。
“你们先退下吧。再有任何人来访,一律给我赶走。”扶苏目色一狞,两名宦官连忙飞奔着去堵大门。
“真是越发目中无人了。我在府中,也这般说闯就闯!”黑瞳淡然转向立在门旁喘气的人,方才眼中的狰狞已藏匿不见。
胡亥闻言冷笑,“你兄不兄,我还弟什么弟!”
“怎么?难不成你还要做我兄长?”
“哼!扶苏,少在这里装傻。指使卢生献上什么该死的图书,想用‘亡秦者胡也’这五个字就断送我的性命!你好歹毒!”胡亥咬牙,莹亮的眸中怒火升腾。
“我与那些方士素来不和,如何指使得了他们。再说,我要害你做什么?”扶苏话是对胡亥说的,可眸却望向了一旁的晏落。
“素来不和?”胡亥咬牙切齿,“素来不和,为何那卢生自海还,甚至连父皇都未见就先来巴结你?宫中这么多皇子,他谁不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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