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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当时我可真是左右为难。”
吴璞连忙拱拱手道:“我哪会怪你。我不过觉得柳二哥原是我们庄上客人,如今弄得为我们的事受伤,未免使我们愧对点苍派的各位长老。尤其是他今兄神眼弥陀知道了,必定大大不悦。所以我有些忧虑。”
原来柳复的兄长柳纯,生来额上有一奇形紫记,看起来就像是另一只眼睛,所以有神眼弥陀之号。柳复兄弟二人同入点苍派,柳复在师门中排行最小,但因早年弟兄在一起,所以武林中人都唤柳复为“二哥”。神眼弥陀柳纯生的矮矮胖胖,终日似乎总是含笑向人,其实心胸甚为狭隘。吴璞这时一听柳复为自己庄上的事受伤,便怕柳纯迁怒,其实也不算过虑。
当下吴璞如此一说,李扬益发尴尬,裴敬亭在旁却微微一皱眉待要插口说什么,吴璞又问道:“柳二哥伤势怎样?现在是不是回到庄上去了?”
李扬点点头道:“柳二哥被那姓方的女子掌力震伤,落下地以后就由铁木大师送他回到庄上去歇息;我当时也来不及细问;幸亏冯陈两位上去挡了一下,不然我看方家这两姐弟当时真会下毒手。”说到这里,李扬又微叹了一声道:“但愿柳二哥伤势不重,免得再引出事来。”
孙天夷中直面色阴阴的,不出一语,这时忽然问吴璞道:“我多年不出山,许多事我都弄不明白。不过按理说,点苍天虚老道也罢,这位柳爷的哥哥也罢,要找人出气,也只该找昆仑派。今天这两个昆仑弟子从头起可真是不留情。就拿李爷和我说,我们引他们到石洞,他们就差点对李爷下了毒手……”
他话来说完,李扬忙接口道:“这是实情;要不是孙公一手暗器神奇出众,我刚才怕也脱不了身。我还得给孙公道谢呢。”
孙天夷哈哈大笑道:“文武判当然也不见得那么容易让他们伤着,不过若是真让他们缠住了,就怕没人运用洞里的机关了。”说着又问吴璞道:“你这碧云庄我是头一次来,我真没想到你这儿还有许多神奇布置。现在别的不说,要紧的倒是你们作主人的到底对那洞里的一男一女怎样打算;你还是先说出来,要是用不住我们凑趣,我们可就别在这儿再耗时候了。”
孙天夷说了这句话,裴敬亭忽然冷冷地道:“孙公说得是。我虽然和两位庄主多年至交,可是也不知道这里机关神妙。早知有这种布置足以对付来人,那用得着我们担心?”
要知火雷王孙天夷四十年前便已名震江湖,至今天下武林推为暗器第一名家;当年在天台派卢普二侠手中受了小挫,引为奇耻大辱,所以潜隐多年,练成凶恶暗器雷火珠,要仗着它来镇慑武林。这次在碧云庄上遇见昆仑双剑寻仇,正想露一手绝技,增强自己重入江湖的威势;不想庄上主人暗弄心机,将来人引入石洞机关;似乎只相信机关,不相信这些在场名手,他便大觉不是味道。尤其主人事前又未说明自己布置情形,直到柳复场中受伤,白鸽从庄后飞来,李扬方告诉自己要引来人到庄后石洞,要自己留神在来人逼近时阻拦他们。他虽是照办了,可是更加上一层不快,所以他才那样说。而华山名手裴敬亭心中比他更感不悦。裴敬亭在华山派中是掌教许伯景的唯一亲师弟,华山上辈长老师兄弟三人,掌教是通明真人,通明真人只收了两个弟子:一个是许伯景,在这一辈中也是年纪最长的一位,继承通明真人作华山掌教;另一个就是裴敬亭。此外同辈的几位,都是裴敬亭的两位师叔的门下;所以许伯景对这个唯一的小师弟不免务眼相看,以致从幼年便十分骄纵。等到近二十年来,裴敬亭出外行道江湖,也是处处受人尊敬,益发心高气傲;加之,他对于昆仑武当两大派早就心环妒意;只因为彼此皆是玄门正宗,无故找他们生事他却是不敢。可是他老早就盼望有一天会和昆仑武当较量较量,所以先前在庄上他就要约青萍剑客柳复一同截击来人。后来他和金钩陶春田陪着吴璞在庄后山上等李扬等人去会来人,他还以为李扬一行立刻就会将人邀来,痛痛快快凭武功一见高低。那知道一会儿庄上飞来一只白鸽,吴璞慌慌张张地看了鸽足纸条,便将他和陶春田让到山顶小室坐着,然后从石室外转下去不知捣了些什么鬼,接着就回来,只说李扬等会儿就来。他问吴璞详情,吴璞只说李扬刚才令庄上弟子飞鸽传信,说柳复已和来人在庄门场子上动手比剑,稍缓就到这里来。他当时本要赶去,又被吴璞拦住,愈加觉得发闷。后来看见孙李二人从室角秘户钻进来,方知这里与石洞相通。一听柳复和泰山八龙都受了伤,来人又被困入石洞,似乎自己在这里只算陪吴璞闲坐,正事竟未插上手,便觉得十分气愤。而且裴敬亭毕竟是正宗门下,遇事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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