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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王皱了皱眉头,蔚绾的过世十分离奇,这倒罢了,蔚绾过世後半年,父皇重病缠身,不久也匆匆归天,这里头怕是有什麽隐情。。。。。。罢罢罢,管他什麽隐情,都已经过去这麽多年了,还多想些什麽呢?
易扬绞著帕子,突然又道:“属下瞧著这位太守有些奇怪!”
方晏漫不经心地整理衣袖:“奇怪什麽?”
大护卫正色道:“属下看他虽然强颜欢笑,却总有份郁郁不欢的神色!”
贤王“扑哧”笑出声来:“易护卫,你什麽时候练就了火眼晶晶,连人家不开心都瞧出来了!”
易扬有些不好意思:“只是随口说说,王爷若觉得没有那便没有,想必是属下多虑了!”
贤王点头道:“不管他有什麽不高兴的事,我们只管瞧著他开心的一面,说不得是人家不愿意让外人知晓的私事!”易扬连连称是。
当晚,太守府安排了丰盛的晚膳招待贤王一行人,祈太守与白日大有不同,欢笑晏晏,话语多了不少。方晏倒也罢了,易扬却总觉有异,隔了几个时辰,这人的性子怎地似乎变了个样,真正奇怪之至!
蔚缌只管吃饭,不太注意身外之事,与尹氏兄妹自顾自地吃得开心,太守前後性格大变对他来说并没有什麽确切的概念。
饭罢,方晏送蔚缌回房,少年突然冒出一句话:“白日里不曾得空问得大哥,原来大哥竟是贤王啊!”
方晏呆了呆,蓦然想起身份之事尚不曾来得及向少年解释,心下有些忐忑:“蔚公子。。。。。。”
少年似乎并没有觉得不快,反而欢欢喜喜地瞧向他:“大哥有话要和我说吗?”
方晏有些不知道如何措辞:“你。。。。。。你不怪我一直隐瞒,今日才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吗?”
蔚缌开心地笑著:“就这点儿事我何必怪你?你我昨日方才初识,总不能一见面便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啊?再说。。。。。。”他扮了个鬼脸:“大哥也没有问过我的身世啊,便是现下我已经知道大哥是贤王了,大哥仍没有问过我究竟是谁家的後人?何况大哥对我这个初识之人关心备至,可见贤王确如传言一般,礼贤下士,温和有道,小弟能结识大哥,开心都来不及呢,何生怨责之心!”
方晏忽然觉得有些感动,忍不住拉住少年纤细的手:“缌缌。。。。。。”
尹竹风看不过眼,重重咳嗽:“小少爷,赶了一天的路,该歇息了!”
蔚缌并没有抽出方晏抓住自己的手,眼光柔柔地瞧向贤王俊朗的面庞:“大哥,明日还要赶路,早些歇息吧!”
第九章
方晏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放开蔚缌的手,眼睁睁看著少年带了尹氏兄妹进屋歇下,方才示意易扬,二人回到自己暂时居住的院内。
梅疏鸿不在身边,易扬伺候著方晏洗漱歇息,待等贤王闭上双眼,大护卫掩好蚊帐,轻手轻脚地自己收拾收拾,睡在外室的床榻上。
夜阑人静,更鼓声声入耳,易扬睁著眼斜斜望见一洞月光如洗,浑然洒落,照著屋内清幽得仿似广寒空庭。春夜微寒,实在睡不著,索性披衣起身,到内室瞧了瞧熟睡中的贤王薄唇轻勾,暗自默念:不知道陛下此时可曾歇下?
九重深殿内,烛火摇曳,明黄身影端坐如松,手执朱笔,微紧著眉,不时圈圈点点,宫人太监侍立在旁,一个个面带困意。
门帘轻动,一名华衣盛妆的女官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陛下,贵妃娘娘在殿外候召!”
案前人缓缓抬起头来,语调平稳:“这麽晚了,她来做什麽。。。。。。让她进来吧!”
女官低著头退出去,额尔,环佩丁冬声脆亮地响了起来,贵妃华氏仪容端肃、身姿曼妙、莲步亭亭缓缓行入殿内。
方荀放下笔,眼神温和,待得华贵妃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方才淡淡问道:“夜寒露重,爱妃怎不早些歇息,却到这儿来了?”
华妃垂下眼睫,精致的妆容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陛下仍在操劳国事,臣妾放心不下,故而前来探望,还请陛下早些歇息,保重龙体为要!”回身从贴身女官手中接过一个细瓷映花碗,亲自捧了来到案前,略带羞涩:“这是臣妾亲手做的银耳莲子羹,陛下请尝一尝,可还入得口?”
方荀笑了起来:“爱妃亲手做的若仍入不得口,还有什麽可入得口的?”提了汤匙微尝一口,点头道:“不错,甜而不腻、滑润甘香,好手艺!”
贵妃甜甜地笑:“陛下喜欢,臣妾无与荣焉!”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