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清谈功名(第1/3 页)
江谈夙一回府中,贾东西便奉上宾客名单,她查了查,偃枉然赫然位列前几,她松开眉心,嘱咐贾东西去武家酒铺再定一些紫逍遥过来,并且必须与掌柜说明年要订购大量的紫逍遥,让武老板亲自来见她。
贾东西退出去后,孙延石又呈上宴会肴馔单子,江谈夙批复后,他刚要走,又折返说:“瞧我忙忘了,隔壁王公子听闻县主要办宴,送了十名歌姬过来,说有西域绝妙本领,我让文霁领人先验了她们,没有武功,也没有□□。不知道县主是否要承王公子这份心意?”
江谈夙蹙眉:“这位藏头藏尾的王公子心思倒细腻,天凉送银炭,办宴送胡姬,像是专门盯着亭侯府动作来准备的。你先将她们安置在他处,我想好了再做决定。”
孙延石应承,马不停蹄去办事。
江谈夙回到房中,棂花上又挂了一个小竹筒,透露司马议捞出铜牛一事,又透露枉春楼宫主云去留已得令前去贺喜。
难道海宫也缺一件镇宫的瑞兽?还是另有目的?
文霁扣门进来,捧了一个托盘,上面有一个显眼的手炉,造型如梅瓶,不像中原惯用的圆腹款式。她笑道:“这是枉春楼派人送给贾先生的,贾先生借花献佛,送给姑娘了。”
江谈夙趣笑:“贾先生倒和偃楼主等人十分投缘。”
“我也觉着有趣,贾先生看着东倒西歪,到底是一个男人,抱着这么一个花哨手炉四处走,不是遭贼惦记,就是遭婆子们笑话。他一见这个炉子,脸色变了三层,最后递到我手上,说,这巧物只配得上县主。”文霁学贾东西推拒的动作,乐呵呵。
江谈夙看着手炉造型,十分欢喜,这些关外的东西摸着有股奇特的生命力,也就二话不说地收下了。
“对咯。贾先生还让我将这封信给你。”文霁从托盘里又递出一封信,却不是盖着枉春楼的肖形印,而是偃枉然的私印——“枉然印信”白文四字。
江谈夙接过信,信中偃枉然告知她,云去留被派去查探铜牛的来源,江谈夙若有意,也可以派人一同前往。
调查铜牛起源?
江谈夙忽然攒紧信,万一镇河的铜牛是司马议捏造的呢?假如她拿了铜牛去讨奉赏,后又被揭穿是赝品,那就是欺君大罪。
江谈夙立即让文霁去喊应必萩。
翌日,江谈夙又唤了白歧过来。白歧也是刚从外面奔回来,一听召唤忙不着慌过来,一见面就说:“我找到了。”
“什么?”江谈夙被她按在椅子上。白歧生在山野,不像贾东西和应必萩那么讲礼节,往往是真性情使然。
江谈夙反而觉得这样很好,很亲切。
“高璋用的吊命药呀。”白歧脱口而出:“这个高璋真是株烂白菜。”
她见江谈夙一脸茫然,笑嘻嘻解释:“白菜得了软腐病,外表看似好的,其实菜心都烂掉了。那高璋也是如此,外人看着他老当益壮,驰骋沙场,其实他五脏虚乏,气衰血沉,是具快死的躯壳了。他花了大价钱研制一种强健心脉的药,一日服三次,凭此吊着一身精气。”
江谈夙忽然福至心灵,问她:“一日服三次,还能近女色?”
白歧自然而然摆手:“既是吊着,当然不能近女色。”
“若有女色近他呢?”
“加大药剂便行。高璋好歹是个将军,心性非比常人,只要他不想就没人能逼迫他自毁身躯。”白歧行医无数,见过心浮气躁,不遵医嘱的,也见过心如磐石,克己复礼的。显然高璋属于后者。
江谈夙笑了笑,前一世她也见识过一些风尘客,纵有柳下惠坐怀不乱者,心也未必是定的。
“无妨,只要乱他一时心性就行。”江谈夙又说:“只是还要白大夫辅助。”
白歧缩回厅中央,摇头:“害人可以,害死人我不干。”
江谈夙大笑:“只是让你在酒肴里放些能解他药效的东西而已。”
“那倒不难。”白歧一张白脸收起惊惶鬼相,笑问:“县主喊我来干什么?”
江谈夙说起正事:“我们去城外迎接司马郡守。”
“红鹦姑呢?”
白歧边走出去边打听应必萩去向。
应必萩正与云去留一起行动。她昨日接到江谈夙口令,云去留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找到了她。
应必萩追着云去留,呼哧呼哧往前飞奔,此时此刻她恨自己没有找一匹马。
云去留停在前头亭子边,长枪顿地,笑嘻嘻招呼:“快些哦。司马老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