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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的满足感,不像是打了一场胜仗之后的那种感觉,而是心中有一块缺憾终于得到完满的满足感。
然而那之中又带着一股他无法忽略的渴望。
他渴望,不只是朋友,
他渴望,能再靠近一点,
他渴望,他能够为他绽开笑容,
他渴望,被他信赖,被他依靠,被他需要
像是无力逃避的黑洞,吸收所有路过的光,他的心,渐渐脱离掌控,而他,不想去徒劳的阻拦。
那是他此生,从未体会过的感觉。陌生,而让人贪恋,沉醉不知归。
之后苏流熙帮容湛换药。
容湛坐在榻上,背对着苏流熙。
她渐渐揭开容湛背上的纱布,露出狰狞可怕的伤口,苏流熙神色变得有些沉凝。
容湛的问题不只是皮肉伤这么简单,火山喷发,喷涌而出的岩浆之中含有大量火毒,随着伤口渗进容湛的身体之中,而且因为在极短的时间内遭遇冰火两重天,身体遭受极大刺激,一冷一热,只怕毒素已经渗进了五脏肺腑之中。若是不及时清理干净,就会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
而这些伤口,无一不刻着她苏流熙的名字。
她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治好。
她小心的把药敷在他的伤口上,有些凉意的手指拂过他的背挺拔的脊背,然后换上干净的专门用沸水杀过菌消过毒的纱布,手臂绕过容湛的脖颈,在他的胸前轻巧的打好结。
容湛只感觉道一阵温热的气息从耳畔拂过,接着就感觉到苏流熙正在从后面帮他打结,他们的姿态,就像是在
拥抱。
容湛眼中忽然闪烁着醉人心神的光芒,像是暮春之时,被细雨淋湿的繁盛的花朵,映射着夕阳最后的火红余晖,一片灿烂光景。
苏流熙仔细打好结,站起身嘱咐道:“你的体内应该存有岩浆的余毒,我去看看能不能配点药来。尽快清除比价好。”
容湛并不担心这个,只是点头道:“好。”
苏流熙转身出去。
走到药田,苏流熙仔细察看了一番,却失望的发现这里虽然种类繁多,但是还是缺少两种极其罕见的药材,看来只能等到出去之后再解决了。
只是对于容湛始终有点歉意。
容湛却不以为意,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若是我需要的是你的感激,那么当时我大不必救你。”
苏流熙也就释然。
苏流熙小憩之后,见容湛不在,就走出去找他。
容湛正在一个人下棋。
他身着天青色的袍子,舒朗挺拔,比之以前他偏好的白色更加透出一股清俊温雅的气息。有落英的花叶落下来,有的落在他的脚边,有的掉在他的衣角。
他清隽绝伦的面容远远看去,似乎沾染上了人间香气,让人沉迷,他静静的坐在那里,专注的看着棋盘,手执一枚黑濯石棋子,衬得他白皙如玉的手分外好看,他的眉目之间沉静无比,眉梢却捎带了一点料峭寂静,让人不敢只敢远观不可近身,高大挺拔的花树在他的身后错落林立,微风吹来,就是一片风扬衣卷,就好像是世上最静美的画卷。
苏流熙忽然就站在了那里,定定的看着,心中涌出一股淡淡的温热,温柔的包裹住曾经冰凉的四肢百骸。
容湛感觉到苏流熙到来,并未在意,然而许久也不见她过来,不由抬起头,看见苏流熙正在有些发呆的盯着他看,温笑道:“阿熙,来陪我下一局棋吧。”
苏流熙醒神,踱步过去。
她坐在容湛的对面,看着已经厮杀到激烈处的棋局,黑白两色各站半壁江山,相互缠斗。
她了然问道:“你在一个人下棋?”
容湛点头。
苏流熙边拿起白子,边问道:“你喜欢一个人下棋?”
容湛闻言,唇角扬起淡淡的笑意,有些莫名。
“一个人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
那些寒冷孤独的夜晚,那些曾经愤懑不已的情绪,那些无法言说的秘密,全部都交付这黑白二色,如今看来,倒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他饶有兴致的问道:“阿熙可擅长此道?”
“啪--”,苏流熙落子,声音平淡:“倒也算不上擅长,略知一二罢了。”
容湛看着那颗白子落下的位置,以巧妙至极的方式破开死局,分明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若是阿熙这种水平只是略知一二的话,那天下恐怕没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