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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经纪人来医院送晚饭时，陶若霖正顶着被纱布裹成的猪头捧着剧本认真背台词。

张正青把餐盒往桌子上一放，说：“行了，吃饭。装认真也没用，片场闹这么大事，回去该罚的一点都不能少。”

“表哥……”陶若霖纱布里露出来的两眼认真地看向他。“我是不是很废物啊？”

张正青闻言瞪大了眼，讶异于傻儿子突如其来的自我觉醒。“你喝什么智商灵药了？”

也不管对方的反讽，陶若霖下定决心说道：“从现在起我要好好演戏！我又不傻，认真做一件事情哪怕不能够做到最好，也不会太差的！表哥，你相信我能当一个好演员吗？”

张正青从没见过他这副正儿八经的模样，登时愣住，心里头五味杂陈，既感动于好吃懒做的表弟终于想要发愤图强，又要强忍住怒骂表弟入圈好几年怎么才想明白这破道理。想来想去，最终表情复杂地点了点头。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可不能连席小井那个戏精都比不上！”陶若霖握着剧本给自己打气。

张正青刚刚冒出来的感动瞬间散了个干净——原来和席小井有关。果然以陶若霖的脑子不可能自己顿悟。

经纪人又问过了助理，才知道下午席小井因为拍摄时道具故障也进了医院，陶若霖本来贱兮兮地想去嘲讽一通，结果跟人家聊完天回来，陶若霖忽然就开始埋头苦背台词。对了，席小井就是之前陶若霖嚷嚷着要包养的男三。

经纪人叹气，算了，不管出发点是什么，起码傻儿子此举可以让自己以后少为他的破演技花公关费。

张正青走之前又站在病房门口看了看那趴在病床上背台词的人，长手长脚几乎把整张床占满，两条搭在床沿的腿还在不老实地乱晃着。

怎么总跟个熊孩子似的，经纪人叹气。劳心劳力带这个不省事的家伙，自己究竟图什么。

说起不省事，陶小少爷是真不含糊。转头回了剧组虽说拍摄顺利，可不知哪家没眼色的狗仔和营销公司，竟把“陶若霖片场被打”弄上了热搜。陶若霖的粉头里不乏有和他一样的惹事精，第一时间奔赴战场把席小井的微博喷得乌烟瘴气。

陶若霖亲自下场解释顺带放出两人合照平息粉丝怨气，偏偏席小井的转发里还带上了他戏里的名字：王大牛。此条得到了剧组众人点赞转评，登时吸引了不少粉丝和路人，亲切地称呼陶若霖为大牛。

这一下王大牛，不，陶若霖被这个土鳖名字的传播惹得彻底炸了毛，微博连续发了十几条什么“你霖哥帅过王大牛百倍”之类的胡话。虽然工作室及时看到并删除，但早被有心人截图。经纪人给他经营三四年的酷帅潮男形象彻底崩塌。

张正青强忍住抛下手里所有事情冲去片场把人抓回来的冲动，又默念了三遍《莫生气》。再重新开始工作时，心里已经盘算好等这部戏拍完，要怎样毒打自家熊孩子。

杀青那天陶若霖得了导演制片和组里前辈的表扬，回去路上还美滋滋地跟经纪人说着自己进步多大如何如何，压根没注意到车都没往自己家方向开。等他意识到时，已经抵达城外偏僻的别墅区。

对表哥的无条件信任让陶若霖被关的猝不及防，小洋楼大门一甩，陶若霖被告知从今天起他就要在这接受为期三个月的封闭式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