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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君说:“万岁,难道我们杨家自己往自己脸上抹灰吗?”
真亲说: “太君,牌坊被砸之事,姑且不提,朕问你,状元被打成这样,满脸血迹,你天波杨府中可有人受伤?”
“陛下,管家杨洪也遭人鞭挞。”
“太君,你们打了状元,难道还不准状元打你的管家吗?不管怎么说,这就是你的不是,他是新科状元,你是开国老臣,也即使有些不周之处,你也应该担待一二,却不该怂恿丫环,殴打状元!”
太君说:“万岁,不是排风殴打状元,只是把他从马上搁下。”
“从马上搁下就摔的满脸是血,把小指挫坏,搁的也太重了。你府的丫鬟对状元竟敢如此放肆,可见太君家教不严。砸牌坊一事,容朕详查,候查明真象,再行处治,下殿去吧!”
太君心想,这个皇上,偏信了谢金吾的一面之词,看来我是有理难分述了:“万岁,砸牌坊一事,您何时派人查看哪?”
真宗皇帝说:“朕自有安排,那牌坊如果是状元所砸,我就与你重建牌坊,并要责问状元之罪,如果是你自己所砸,朕就追查你杨门之罪!”
太君听到这里点了点头: “万岁,您可要与为臣作主啊!”老太太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您可别偏信他一面之词。
赵恒心里有点烦啦:“太君,事情弄清,朕自有办法,下殿去吧!”
“是!”太君拄着龙头拐杖往下走,这工夫宋真亲后边又跟着说了一句:“真是,老糊涂了!”
皇上以为老太君不能听到,殊不知这老太太,耳朵一点也不聋,听见这一句啦!但是,这是皇上说的,做臣子的又不能反驳,只好假做不知憋着一口气同到了天波杨府。看了看府门前被谢金吾砸的这乱七八槽的样子,心里又加了一层烦闷。啊到府内众位寡妇太太与宗保、排风等人都争着问老太君: “皇上说了些什幺?”太君只是说: “听候圣上派人来查访实情,然后自有公断。”
众人见佘太君面容不悦,没敢多问,揣测着在殿上这个官司打的一定是不大顺心。太君闷闷不乐地等候着皇帝派人来查看,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却不见人来,杨府门前依然是那乱糟糟的样子。这个时候,老太君听到府内家将说,昨无见到谢金吾又在东京的大街上继续夸官,虽来走杨府门前的大街,却在别的大街上七转八转了一番。老太君听到这里心里明白了,这是皇帝看状元头天夸官出了事儿又让他补夸番,可我天波杨府门前的牌坊何时来重建呢?等着吧!老太君又等了三天,还不见人来,太君心里更明白了,看来皇帝这是听了谢金吾的一派胡言,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对我所讲的“派人来此查看”的话只不过是搪塞之词。照此看来,他砸了我的牌坊倒倍受器重,我杨家蒙受了委屈却无人闻问,这要是老主在世,决不会如此对待,他知道我杨家为大宋朝建立过不朽功勋,难得知我。新君不行了,他所宠信的是兵部司马王强,那是他的老师,近者亲,亲者用,用者信,那么对王强的门婿自然是“受屋及乌”……哎,这叫一朝天子一朝臣哪!老杨家兴盛的时候过去了,“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今非昔比啦!……老太君想的很多,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越睡不好,越睡不好就越想……气郁填胸,忧愤过度,老太太病了。请先生诊冶,吃了儿剂药不见好转,老太太日渐消瘦,日渐虚弱,最后竞至卧床不起,病在垂危。
杨府中的寡妇太太们一个个都慌了手脚,商议着得快去边关给六爷进信。但这事得有老太太的允许,不然她会怪罪的。这天郡主柴银屏在病榻前说道: “婆母,您看是不是派人去边关给郡马送个信,让他叫来一趟啊?”
太君微睁二目说:“银屏,不要让延昭知道此事,他若知老身病重,难免要到来探望,他一回来,边界便没有了主帅,须知用兵之道‘无时非危.故无时不谨’。如辽军乘其隙而入,则祸及江山,不要因家事而废国事,……你们的心意老身也知道,怕我弥留之间,母子不得相见,我杨家七郎八虎多战死沙场,老身都不曾见得,此正可谓尽忠不能尽孝,尽孝不能尽忠,自古忠孝难两全哪!人寿有限,终有尽时,如若老身此番瘸死.你们可禀知圣上,让延昭回京奔丧,切记不要向他提起谢金吾之事……”老太君言至此,两滴泪水顺眼角淌下。
郡主只得点头称是,不再提起去边关之事。可是过了两天,太君有时竟神志不清,昏迷中嘴里轻轻地呼唤:“延昭,你回来啦!……”几位寡妇太太听了之后,不觉潸然泪下,排风说:“别看老人家不让六爷回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