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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娇被人提起吵架的事就要有些脸红,暗道我和个十几岁的少年有什么好吵的,那不是迫不得已嘛,不过万万不能解释,还有做出一副犹有余愤的样子。
想了想板平了脸答道,“回陛下,这是两件不相干的事情,我与霍小公子上次的纠葛乃是私事,而对匈奴的大战乃是国事,不可藏私,霍小公子有一次偶闻我提了几句军中伤病救治之法,觉得有些道理,便请我来和那些人讲讲。他既然可以为了军中大事暂时摒弃私怨,我自然也能。我们在卫将军的大营中不谈别的纠葛,只不过若是出了这里,不管旁人说什么在我心中他终究还是欠我一个赔礼的!”
“放肆,朕已经说了不许再闹,些许小事,你怎么还揪着不放!”刘彻不悦,搞半天阿娇还是对上次的事情不服。
霍去病也悄悄横了她一眼,暗道那事儿不都已经过去了吗,没这么严重了吧!怎么还这般小气,刚才看你对着一群人慷慨激昂的,我还稍有敬佩,怎么一转身又变回了这副斤斤计较的嘴脸。
“阿娇如何懂得伤病医治之法?”
“古书上写的,我在长门宫中闲来无事,翻看过一些先秦的医书,上面记了不少疗伤祛病的法子,我看多了,小有一些领悟感触。”
刘彻和卫青对望一眼。
刘彻是不明白阿娇没事看医书干什么,而且看样子研究颇深,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就从刚才听到的只言片语来推断,那绝不是随便翻翻简牍就能自行领悟出的道理。
卫青是有点不相信,他现在的心情和他外甥前些日发现陈娇在被陛下斥责之后还兴高采烈时一样,有些担心其中只怕有诈,外甥少不更事的被她用言语迷惑了。
“先秦医书?姑姑找给你的?阿娇没事怎么想起来要看医书了?”
陈娇眉头微蹙,有些幽怨,看看卫青和李息,再看看霍去病,有些迟疑,“陛下,这个,此事不说也罢,我反正一直也是闲着,想到就找来看看了。”
刘彻却不愿她敷衍过去,脸色一沉,“阿娇,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军中之事不可儿戏,你无故来到卫青的大军之中宣扬伤病医治之法,看起来是件好事,但是情理上很不通,趁着卫卿家和朕都在,你还是说清楚了为好,免得日后又生罅隙误会,若是为此耽误了军情大事,朕是决不能轻饶的!”
霍去病踏上一步,“陛下,是我请夫人来的……”
卫青一把拉住他,轻轻摇摇头,“去病,陛下问话的时候岂可妄言!你等陈娘娘回过话之后再说。”
霍去病对舅舅十分尊重,很少违拗的,只好闭口不语。
陈娇要的就是刘彻的这个反应,不过她尽心尽力的想为大汉的强盛出点绵薄之力,还被人这么直言警告,实在也有些生气。
扬起头正视着刘彻道,“我刚被迁去长门宫的时候身体很差,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心悸气短,早上和侍女说过的话,晚上就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每日连吃没吃饭都不记得,连头发也在大把大把的脱落,那时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所以才想着要看看医书自己调理一下。”
刘彻愕然,“怎么会这样,干嘛不让姑姑从宫中找御医去给你诊治?偏要自己去研究那什么医书,怎来得及。”
陈娇摇摇头,苦笑道,“我那时只盼找个地方藏起来,谁也不见,自然绝不想因为这些小事闹得风风雨雨,人尽皆知的。陛下,你一定要我解释,我就解释给大家听,实情便是如此,你们要是不信,那我可也没法子了。”
刘彻不知要说什么好,他向来分得清轻重缓急,军国大事从来都是被放在首位的。
今日在卫青的军中看到阿娇竟和霍去病凑在一起,大讲行军打仗时的伤兵救治之道,这情形十二万分的诡异,不问个清楚明白自然是不能放心的。
卫青和李息也是身兼重任的大将,让他们在一旁听着,那也是有不让重臣因此心里存有疑虑阴翳的意思。
谁知却问出了阿娇的这么一段凄苦过往,她被废之后自己每见到一次,都要暗赞一下其人的大有长进,所以从没有想到打入冷宫对一个女子来说是何等的生不如死。
阿娇那么一个骄傲的人那时是如何过来的。
细想起来,阿娇被迁去长门宫后的头一,两年间,自己很少见她,随后就是皇长子降生,卫子夫封后,姑姑献上《长门赋》的时候还声泪俱下的诉说阿娇苦居长门的凄凉,自己才心软去看了一次,当时看着她面上还好,就自然而然的认为她过得挺好,却没料到那两年她竟是这样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