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第1/2 页)
微风轻舔,
掠过她潮湿的肩,
她觉得有些凉,却不愿将身子再放低,浸入池中,
只是学着岳莘原先的模样,
侧头伏在池岩边上,
闭目静思,她在想,
今夜,岳莘为何对她这么好,
这般的温柔,
无须她做过多的铺垫,
岳莘便主动靠近,
将她环入怀中,轻轻按揉她因抄写而依旧酸痛的手,因为过程太过恬静和缓,
子桑竟然没有如同往常那样,钻进岳莘怀里搞各种小动作,只是安安静静地蜷在她的怀里,看着一旁,
岳莘为她按摩时低头专心致志的侧脸,时间变得滞缓而悠长,
像是一切都被放慢了速度,
水面波纹泛起缓慢的涟漪,
水橇木槽缓缓地倒流出涓涓细流,池水里清透的光晕如同水波一般在她静好的面容上悠悠地荡漾开来。子桑定是觉得自己的脑袋被悠长向上轻浮的水汽蒸糊涂了,让她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为了验证这些并不是虚假的幻象,她眨了眨眼,悄无声息地凑近,在那个人低下的脸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睁大双眼,期待那人的反应。
但岳莘只是稍微怔了怔,随后嘴角双扬,停下手里细致的按摩,转过头一手抚上她的侧脸,一点一点地靠近,其实她并不是刻意放慢动作的,只是子桑的脑袋被今夜粉色的气氛冲昏了头脑,让她陷入一阵即是清醒又是恍惚的状态之中,她即清楚地知道岳莘正在对她做些什么,又以一种微醺的姿态强加否认这些看起来并不真实的存在,直到嘴唇酥麻一片,只是轻轻的一下,但她浑身因唇瓣上湿热的轻触而微颤,她的眼睛瞪得更加大了,眼神却愈加朦胧,她看见那人侧着脸从她的嘴角抽离,闭合的眼睛也在离去的过程中缓缓睁开,眼里尽带轻盈轻透的雾气,这样一个破天荒的吻,子桑以为这一辈子她都不会拥有,可毫无准备地岳莘的吻就这样发生了,她还未来得及满心欢喜地迎接,下一秒便匆匆结束了,子桑如何情愿接受,所以,就在岳莘往后退离的那一刻,她着急地就像一个醉了酒的痴汉,迫不及待地就急忙追上去,想要用唇捉住那人欲擒故纵的微张的口。
“你不是要喝酒吗?后院酒窖里的清酒,我现在去取,若洗好了,便到屋里来,酒也备好了。”
莽撞的唇被那人一指轻柔地挡住了去路,她早已洞悉了子桑的一举一动,只是撩拨,惹得子桑心急火燎,又不负责任地转身抽离,不留痕迹,徒劳下子桑一人浸在池水中,呆然地望着她离去的倩影,即兴奋又失落。
子桑不禁好奇,岳莘是何时变得如此精明,她竟然没有察觉,原来岳莘她也会耍些小手段。
此刻,子桑正伏在温热的石岩上,双目微闭,嘴角含笑,似乎正在回味着刚刚经历过的场景,这种即真实又失真的感官体验,她不想就这样任其自然逝去,她要将其铭记于心,足够清晰足够生动,使得其中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在以后的时光里都能鲜艳而不褪色,不需要再添墨画彩,足以让她回味千百次。
因为子桑不知道,这次以后,以后还会不会再有,即是再有,这初次,总是比以后的多次更加珍贵,更加美好,毕竟,这是第一次。
夜风妖娆,轻歌曼舞,伏于屋室,蔓越长廊,飘绕房梁,若有若无地捎带来一阵阵清洌的酒香,沉醉之人鼻息轻嗅,缓缓睁开朦胧双眼。哗啦的水花四溅,她赤身而起,走向石阶,玲珑小脚每走一步,便在乔木地板上印下湿漉漉的足迹,附带着滴滴答答从湿滑身体上落下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她走至温池一侧的四折屏风处,拿下搭在上面的一套白纱裙,但随而她又犹豫了,思索片刻,她将手里的白纱放回原处,另取下一侧的桑红色青萝衣,那是比白纱裙更轻薄轻透的衣裳,着在身上,还在淌水的身体几乎把衣裳都沾湿了,轻透的衣料软绵绵的贴合在玲珑有致的身段上,使得她丰韵挺实的胸脯若隐若现,她随意在腰间松散的扎了一个简单的系,腰间长发飘飘,款款朝寝居走去。
岳莘其实并没在寝居里,在与寝居相连的长亭尽头设了一方矮桌,双膝而跪,将铁炉上温好的酒用棉巾取下,倒入一只窄口圆瓶里,也没抬头望向来人的方向。
“怎么换地方了?”
子桑挽起拖地的长裙,跪坐在岳莘对面,盈盈而笑地问道。岳莘闻声抬头,对面人的一身并不严实的桑红轻湿的衣着模样措不及防地映入眼帘,单薄的领口因为被水汽的印染,添加了些许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