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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又安静了才小声地说,“如果你们大家能够平静下来,像参加讨论的一群成年人,而不是像操场上的一堆孩子那样行事,我们可以问问医生现在改变这个病房规定是否有益,医生?”
每个人都知道医生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于是在他还没有机会回答前,契思威克就会跳到下一个抱怨,“拉契特小姐,我们的香烟又如何呢?”
“是的,又如何呢?”急性病人齐声嘟哝道。
这一次,麦克墨菲在大护士还未回答之前转向了医生,把问题直接对准了他,“是啊,医生,我们的香烟又如何呢?她怎么有权利把香烟——我们的香烟——堆到里面她的桌子上,而只有在她乐意的时候才不时施舍一包出来给我们。我不太喜欢买了一条香烟却要某人来告诉我什么时候才能抽。”
医生头一偏以便能够从眼镜里看到大护士。他还不知道大护士通过控制香烟来禁止赌博的做法,“关于香烟是怎么回事,拉契特小姐?我没有听说——”
“医生,我觉得每天抽三包、四包甚至五包香烟对于一个人来说实在是太多了,而这似乎就是上星期发生的事情——在麦克墨菲先生来了以后——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最好是把大家在小卖部购买的香烟扣留,只允许每个人每天拿一包。”
麦克墨菲的身体往旁边一歪,对着契思威克的耳朵故意大声说道,“看来她的下一个决定就是关于上厕所的次数了,每个人不仅需要带上七个伙伴跟他一起去厕所,而且每天仅限两次,只能她同意时才能去。”
《飞越疯人院》第二部(9)
然后他往椅子背上一靠狂笑起来,笑得其他人在将近一分钟的时间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麦克墨菲在自己所制造的骚动中得到了很多乐趣,我有点惊讶他从工作人员那里没有受到很多的压力,我特别惊讶的是大护士对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我以为这个老秃鹰比现在这样要强悍很多,”有一次会议以后他对哈丁说,“也许摆平她所需要的就是让她彻底失望一把。”他皱了皱眉头,“但她行事的样子让人觉得她那个白袖子里似乎还藏着所有的牌。”
他继续从骚动中自得其乐,直到下一个星期的星期三,然后他知道了为什么大护士对自己稳操胜券那么有信心了。星期三是他们把身体没有什么溃烂的病人集中起来赶到游泳池去的日子,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去。当病房里有烟雾时,我通常躲在里面,避免被赶去游泳池,那池子总是让我害怕,我总是担心会头朝下掉进去淹死了,被吸进下水道里面冲到了大海里。当我还是个孩子在哥伦比亚河上生活时,我是很勇敢的,我和所有人一起走在瀑布四周的架子上,在白花花绿幽幽的咆哮水浪中努力攀登,甚至不需要类似其他人所穿的平头鞋钉。但是当我看到爸爸开始害怕某些事情的时候,我也变得胆小了,以至于我甚至无法忍受一个浅浅的水池。
我们从更衣室里走出来,很多人跳入水中,弄得水花四溅,游泳池里全是光着身子的人,笑闹声和吼叫声回荡在高高的天花板上。室内游泳池总是这样。男孩们把我们都赶进水里。水温温暖适中,但是我不想离开池边(如果你企图抓住池壁,黑男孩们会用一根长长的竹竿把你捅开),所以我在麦克墨菲的边上待着,因为我知道如果他不想去深水区的话,他们不会设法让他去的。
他在和救生员说话,我站在旁边几英尺远的地方。麦克墨菲很可能是站在水里,因为他不得不一直踩水,而我是站在泳池底部的。救生员站在水池的边上,穿着一件带病房号码的T恤衫,挂着一个哨子。他和麦克墨菲开始谈论起医院和监狱的不同之处,麦克墨菲说医院要比监狱好很多,但救生员不是这么确定。我听到他告诉麦克墨菲说,至少有一点,被判入院不像被判刑,“如果你被判入狱,你知道在你前面有个刑满释放的日子,”他说。
麦克墨菲停止拍打身边的水,慢慢地游到了游泳池的边缘站住,抬头看着救生员,“那么如果你是被判入院的呢?”他停了一会儿问道。
救生员耸了耸肌肉发达的肩膀,拽了一下脖子上的哨子。他的额头上明白写着他曾是职业橄榄球运动员,偶尔他一不留神,某种信号就会在他的眼睛里呈现,他的嘴里就会嘟囔着数字,手脚并用摆出打球时的姿势,他会突然越过某个过路的护士,肩膀往她的腰间一撞,以便在假想中让中卫及时冲过他身后的突破口,那就是为什么他被送到了楼上的心理失常者病房,任何时候当他不做救生员时,他总是倾向于做那样的事情。
他对麦克墨菲提的问题又耸了耸肩膀,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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