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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依依微不可察的叹息,双眸也暗淡下来。
“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个丫头。”玉清想到墨雪,心中也是牵挂,高演说救下娘亲和兰姨时,没有看到墨雪,那墨雪呢,去哪里了。
“奴婢有一个妹妹,与她颇有些像似,也是一般大的年纪。”依依幽幽说道。
“是么?”玉清问道,“那你妹妹呢?”
“失散了,”依依说道,“七岁那年,家乡遭遇洪水,逃荒的路上,她走丢了。”
“可有找过?”
“我发疯的找,也没找到。”依依呆呆的望着池中碧水。
“继续找,一定能找到,”玉清说道,她不喜欢说一些吉人自有天相之类安慰人的话,她只相信坚持就有希望,静默片刻,微笑道,“来,我请你喝酒。”
玉清令人端来桂花酿,与依依对饮。她知道依依有心事。在这个王府,她的心事可以与逐溪倾诉,与高演倾诉,可是依依却无人可以倾诉。依依对她倾诉,是因为依依相信她,至少目前,她是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她相信,今晚依依是特意来找到她的,绝对不是偶遇。
“喝酒怎么也不带上我?”人未到,声音已朗朗而至。高演一袭雪白长袍,与白雾融为一体,踏着轻烟,翩跹而至。如一朵娇白的梨花,湛然若仙的来到玉清面前,敲了一下玉清的额头。
玉清微愣的凝视高演,一直觉得娘亲才能撑得起这占尽天下白的梨花之色,没想到高演与娘相比,一点也不逊色。堆霜砌雪的白色落在高演的身上,更显得他清濯出尘。
“是你自己来迟了,能怨谁!”玉清笑道。
依依在一旁,已将羽觞斟满,递给高演。
高演见是依依,微微一怔,方才只注意到了玉清,竟没有注意依依也在场,“这桂花酿真的不错,依依,你今天算有口福,她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今儿我也是第二次喝着。”
“说的我好像很小气似的,”玉清故作生气,“有本事你别喝,还给我,我就是小气。”
说完,玉清伸手就去抢,高演眼明手快,身形微转。玉清抢到手时,羽觞已是空空如也,一滴未剩。
依依饮完杯中的酒,在一旁抿唇而笑。这个时候的清园水榭,她已是一个多余的人,心中自嘲,不止在水榭,就是在这个人世间,只怕也是一个多余的人。俯身行礼,“王爷王妃慢用,奴婢先告退了。”
高演淡笑道,“去吧。”
玉清望着依依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怜惜,虽然她不知道在依依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一想到高浚亲手将依依奉送给高演,就为依依难受。那是怎样的锥心之痛,那一道道伤只怕要刻进骨髓。
“高演,”玉清轻唤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放心,只要她安分,我答应你,绝不为难她,”高演冷酷一笑,一手扶着栏杆,一手端着羽觞,慢饮一口,放下羽觞,拉着玉清的手双双坐下,“玉清,你娘已经离开抚州。”
玉清一惊,“为何离开?”
“山道年死了。”高演答道。
“死了?”玉清震惊,“怎么死的?”
“年纪大了,死也正常。”高演说道,一开始也以为山道年的死不同寻常,但霍仲庭查过之后,并没有异常。
“那我娘呢,”玉清望向高演,“你是不是将她送来朔州?”
“没有,”高演握紧玉清的手,怕她激动,“我让霍仲庭送你娘去悬剑堂,由梅汐照顾她。”
“为什么?”玉清凝望高演,看着高演紧蹙的双眉,明白娘不能来朔州,朔州遥远,路上多有不便。而且娘在悬剑堂远比在朔州王府安全,爹要是知道娘还活着,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可不可以去看我娘?”
高演见玉清已想明白,嘴角露出笑意,“等明年开春时,我陪你一起去。”
“真的?”玉清笑望高演。
“真的,”高演笑道,“去拜见岳母大人,也是应该的。”
玉清凝视高演,抿唇笑道,“高演,谢谢你。” 这几日高演应该就是为娘的事,常常不见人影。一开始不告诉自己,是怕自己担心,想到这里,玉清有些懊恼自己,方才心里还埋怨高演。
看到玉清凤眸中闪过歉疚和自责,高演笑道,“打算怎么谢我?”
“你想我怎么谢你,我就怎么谢你。”说完,玉清轻咬了一下唇,这句话说的是不是太满,不由得低下头。
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