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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开阳沉默了下来。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还活着的?”
殷静冷笑了一声:“你什么修为,那日我最后一次见你,就知道得清清楚楚,别说炎龙喜是个使毒的,刖公公都不是你的对手,不至于杀几个人就同归于尽了。我后来想着,怕是镇北天把内力传给了你,让你去做那些未尽之事,你身上从那日起,就带了这毒了。这便能解释得通。再说了,一具火里的焦尸就像把我糊弄过去?你的模样根骨,我做梦都能描画出来,那具骨骼根本就不是你。再后来千佛手暴毙于北帝脚下镇国寺,说是上吊自缢了,谁能信?我便知道肯定是你。”
“这么多年,倒是难为你了。”武开阳说。
“闭嘴。”
武开阳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殷静。殷静从前,刚开始喜欢他时手足无措,那样乖巧讨人喜欢的感觉,现在是全没有了,消失得一干二净。武开阳饶有趣味地想着,如今殷大人倒是有官威,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他呢?时间,权力,还是自己?
武开阳这些年自我放逐,他究竟是怕耽误了殷静,所以他一直躲啊躲……可殷静明明没见着他的人影,还这么生生地给他耽误了七年,如此说来,他倒真应该临死前来见见这个被他耽误的人,也不枉这人被他耽误了一场。
“你看我干嘛?”殷静冷道。
“没几天好活了,多看看你。”武开阳说着,笑起来。武开阳觉得自己真是奇怪得紧,当年他明明只是怜惜殷静,明明只不过有一点喜欢他,十分地心疼他。可是这几年,却渐渐不一样了,殷静追着他的脚步踏遍了山河,他有时忍不住了,会偷偷跑去趴在殷静的房顶上,从瓦片间偷看他,然后对自己说:“这就是那个那么那么喜欢我的人。哪怕我这样对他,离开了他,他仍然对我不离不弃。”
殷静七年没有见武开阳,可武开阳却常常见到殷静。在大仇得报,又为武将军正名之后,武开阳生了一场大病,住在封淳家里,烧得都迷糊了。封淳告诉他说,他病着的时候,喊了殷静的名字,从封淳的转述中,他得知自己说的是:“云卿,我很想你,我想见你。”
封淳当时坐在武开阳床边叹了口气:“师兄,你何必为难自己呢?要不还是去见见呗?你虽是中了夺魂针的毒,可你若是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没了,他该多伤心啊。”
武开阳便把这句话听进心里去了,他每次想殷静的时候,就会去看他。可是武开阳最终还是没有迈出相见的这一步。直到药王谷的人说,他没有三十天好活了。
武开阳忽然极其地想见殷静起来。
想抱着他,吻他,对他说他爱他。
这也是武开阳觉得奇怪的地方,明明分别的时候还仅仅是喜欢,可分别了七年,这感情却变成了爱。
他现在清楚地知道,他爱殷静。
躲在窗台外看他的时光,趴在房瓦上守着他入梦的时光,成为了对于武开阳来说一件幸福无比的事。听说殷静年年都要去云州,那自己也去吧……最后武开阳下定了决心,如果给殷静找着了,那是缘分。如果被殷静错过了,那也是命。
如今看殷静就这么近地在自己身前,武开阳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他觉得自己不枉此生。
他虽然生在战场上,可那样的刀光血影里,父母犹然给了他生命,然后他遇见了一位把他培养成才的师父,还遇见了一个愿意守着他到死的人。
正当武开阳品位时光的时候,马车中殷静忽然站起身,凑近了武开阳,抓住他的前襟,把唇贴了上来。武开阳感到,那唇是火热的,滚烫的,好像灼烧了自己的心。他再也没有顾忌,捧起殷静的脸深吻了下去,撬开他的齿间,夺走他的空气。殷静急促地呼吸着,马车上摇摇晃晃的,可他却伸手扯去了武开阳的腰带……
衣衫一件一件落下了,
没有人说话,他们的肢体交缠在一起。
在颠簸中,燃烧着体内的火热。
最终殷静喉中泻出一声呜咽,武开阳贴着车臂抱紧了他。殷静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天花板,然后说:“只是痛罢了,没有想象得感觉好。”
武开阳在他耳畔问:“你想象的,是什么样子?”
殷静的目光转向他,虚无缥缈:“你会温柔地待我,抱着我,然后我很会幸福,很开心。”
“你现在不开心?”武开阳问。
“我很痛苦,”殷静的泪水顺着脸流了下来:“我很痛苦。正之。”
说着殷静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