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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被烈日蒸出些许水汽来,他不愿叫人看见,便眯起眼睛看着池心。
常如一也默默坐着,当年与泓王出征时,岑殷不过黄毛小儿,倒是跟父亲一同出入沙场的。
如今也这样大了。
想到前事,常如一不禁抬头,犹豫再三,还是问了一句:“王爷他老人家,还好么?”
眼里的水雾愈发迷漫开来,岑殷屹立不动,半晌方道:“老样子。小这三个字说得有多艰难,唯有他自己知道。
常如一不笨,且泓王废了的消息已是天下皆知的旧闻了,他明知故问,只是坳不过自己的心罢了。
有些事,明知没有希望,却还是期盼能有奇迹出现。只是人的一生中,又能有多少奇迹呢?
一时二人都找不出话来说,旧事太过鲜明,现实呢?又太过灰暗。
最后还是岑殷回过头来,眼里水雾已经干了,到底还是现实的力量大些,暑气当头,再大的悲戚也敌不过这样的骄阳暴晒。
“我正好路过此地,想到常大人,又觉得这荷hua正开得好,不如就请大人一聚,也算不辜负这天赐的良景了。”
岑殷温和地对常如一道,语气自自然然,平平常常,毫无特殊所指。
常如一忙起身,复又大大地行了个礼,方才感激笑道:“世子爷这样念住下官,下官感激不尽,无以为报!”
岑殷忙一把扶起:“大人怎么这样客气了?你我不该如此生分!若细论起来,我还该叫大人一声如一叔叔呢!”
常如一不好意思地笑道:“小时候的营生了,世子爷如今长大成人了,还说这些什么什么?眼见就要承袭。。。”
话到这里,常如一惊觉不详,忙收声不迭。
岑殷沉默下来,是啊,父亲还能撑多久?这是摆在眼前的难题。
有许多事,父亲在,便是一面挡风的墙,自己与他人隐在墙后,行事方便,又不易叫人察觉。
若不为这个原因,父亲也不会吸上。。。
岑殷深深吸了口气,勉强在脸上堆上笑来:“今儿难得高兴,常大人还该多喝几杯才是!”
当下便命人送上酒水来。
青桃正走到池边假山下,看见小厮们抬了酒过去,便趁机跟在后头,岑殷远远看见她来,心下咯噔一声响,忙挥手示意其过来。
“可是姑娘有什么不好?”
岑殷盯住青桃问道。
青桃忙笑着摆手,垂首细语道:“回世子爷的话,姑娘且好着呢!只是姑娘说了,怕洪家人着急,望世子爷替她稍个信出去,好叫那头放心。”
岑殷脸色几不可察地沉了一沉,着急?怕谁着急?放心?又叫谁放心?
青桃眼见岑殷英挺眉峰,即刻微染蹙意,心下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话里竟忘了点出姨娘二字。
怕只怕,世子爷误会了!
青桃赶紧陪上笑脸来,小心翼翼地再开口道:“世子爷,奴婢刚才话里意思。。。”
只这一瞬间,岑殷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他若无其事抬起修长的手指,示意青桃不必再说,然后偏头,命人将自己面前玉杯中斟满酒,方淡淡道:“知道了。正好,外hua厅里,洪家有位三爷,正等着听消息,你就去了,将姑娘的意思说给他知道罢了。”
岑殷话里,隐隐约约的不满,就连常如一也听出来,更别说是青桃了,后者不敢再拂岑殷的意思,忙弯腰低头,应声下去了。
常如一满头雾水,不知怎么回事,只得瞥了尾随而至的叮当一眼。
叮当在心里叹气,面上却笑如春风,端起空杯叫人来:“怎么这里还有一个杯子是空的?也好,我替爷敬常爷一杯,先干为敬!”
说着等酒上来,当真一仰脖,将满满一杯玉液吸了个干净。
常如一深知叮当身份特殊,亦不拿她当一般丫鬟看待,见其如此,少不得也笑陪了一杯。
岑殷知道这二人都是为了替自己开解,当下将心事暂时推开,也微微笑了:“怎么趁了我的空了?头杯该是我敬才对!都是叮当这不知理的丫头!平日惯坏了你,常大人面前,也这样没有规矩!”
叮当笑得声如其名,清脆作响:“怎么就没了规矩?我一向酒量比爷大的!常大人也不是外人,怕什么?”
经叮当这样一闹,常如一也放松下来,果然也笑道:“确实,不说我要替这丫头说句好话,若真比起来,只怕世子爷跟我,都喝她不过呢!”
岑殷闻言,故意挑了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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