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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也表示老天待自己不薄。是上苍在自己人生的最后关口,送上的一份大礼。如果拒绝,就是离开人世,进得天堂,她三姑娘也会遗憾终身的。
三姑娘和大佬倌大婚那天,场面不小。整条老街包括谋生在外,能够请到的人们都赶来了。实在只能对丁家说声抱歉。因为,三姑娘确实已经记不得当年同广生的那场婚礼形式是什么形式模样,当年婚礼的感觉更是无影无声,云天开外。
那天,我也赶来去参加三姑娘的婚礼仪式,还被大佬倌带到三姑娘跟前彼此见面。之前我们还真从未见过面。
我感慨地对三姑娘说,姑姑,你们真是幸福的一对,你们的人生经历应该广泛传播,让世人知道什么才叫做真善美。
三姑娘一脸幸福的样子,自然也不是为我那点承诺。这世上人间多点真善美毕竟比假丑恶好。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后阶段或是紧急关口。
就在新婚的第二天,原来的大佬倌现在三姑娘的新任丈夫,拉着三姑娘去上海大医院去复查。
大佬倌的观点是明确的,类似三姑娘这样的苦命人,不至于将所有的人生不幸独自承包下来。这样,老天也过于刻薄、不公平了。
大佬倌坚持认为,老街上的卫生院是误诊了。当然,哪怕是确诊,上海的大医院或者应对方法也会多些好点。
三姑娘非常感谢大佬倌的这份坚持。但是,三姑娘对大佬倌说,我已经知足了,只要在人生的最后一刻,有你作为我最亲的亲人陪伴在身边,我就是死上一千回也可以无怨无悔。
但是,你也不能这样让我无比悔恨,今后独自一人孤零零地死去,还要上天入地各处找你。
他说,你不能死。就是要死,至少也应该在我们一起商定好一个时间,以共同的方式,这样才能真正称得上是无怨无悔。
一时,三姑娘扑倒在大佬倌怀里哭了。她从来没有那么伤心,但仍然是酣畅淋漓地放声大哭。
大佬倌也流泪了。男孩有泪不轻弹,何况是顶天立地的他,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三姑娘知道大佬倌心里是为自己,也是为他的那份不舍。那已经不是泪了,三姑娘从没见过大佬倌流泪,也没有听说过他曾经流泪,那不是流泪,分明是在滴血。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三姑娘暗暗发誓,一切听从大佬倌丈夫的安排,自己可以离开他,但无论如何不能伤害他。
事实证明,丈夫是对的。由于他的坚持,而且不止一家医院。三姑娘甚至觉得他有点存心,只要医院达不到他期待的排除老街卫生院所谓错误诊断,他就换个医院从头再来。
后来,俩人就来到了这家不大,也并不著名的医院,但很专业,特别对咽喉疾病。
丈夫安排三姑娘在医院住下来,整整半个月,结论出来了。
拿报告的那天上午,丈夫走进三姑娘的病房,来到床前时,显出一付愁容不展的样子。
三姑娘是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她正想反过来安慰丈夫,说是不是还要转院,或者上北京。这是他取结论报告之前提出来的新建议。
丈夫说,这些都不用了,我只能非常非常遗憾地转告你,何青青同志,你那老街卫生院的结论是——他故意停顿下来。
怎么样,三姑娘着急地催问。
你那老街卫生院的结论是错误的。丈夫故作痛苦状说,本医院负责地告诉你,你那所谓的不治之症的结论被遗憾地推翻了。
三姑娘一时愣在那里,吃惊得什么话都说不上来,半天才小声疑问,真的。
非常真实,而且已经不可能被改变了。大佬倌说。
啊——,三姑娘放声大叫,这下把整个病房有病和没病只是陪伴病人的都吓成不轻。以为她疯了。
其实,三姑娘的情形当时不仅有点而是非常疯狂。如果一个人一生中可以难得的疯狂一次,那么就算上三姑娘这回。
病房里的人听了三姑娘丈夫的解释,当初他还承诺说,惊吓造成的损失,几天后,会用车把今天病房里的全体拉上老街,去他老街店面管吃管喝,外带住上两天,作为损失的弥补。
一时,把病房里的全体乐成一团,当然也不是过于稀罕老街,而是病人和家属的期待。他们对健康的期待,比对世间的一切所得看的更加可贵。
出院回家的路上,三姑娘总觉得那天,比来时更蓝。问丈夫,他说那是,当然。
三姑娘觉得,那些素昧平生的人也相当亲和友善。问丈夫,他说那是,当然。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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