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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被老七狂怒地赶出家门、身上一文不名又无处安身的阴雨的晚上,她打通了我的电话。
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也从此变得有些微妙。
那天晚上她只是想找一个住的地方,事实上我也只是给她提供了一个住处,而已。
但就在我将她安顿下来,在她刚刚脱去外套仅穿着一件短袖衫的一刹那,我看到了她细细的胳膊上,一条清晰的紫黑色的伤痕盘亘在那里,像一条蛇,触目惊心。我惊诧地张大了嘴巴。女孩意识到了我的目光,慌张地穿上了外套……
那晚我们进行了我们惟一的一次不是关于诗的谈话,它让我了解到了女孩儿除了执著和坚忍之外的委屈、悲凉和凄苦。
那天以后,我对女孩儿的眼光便开始有些异样:首先是同情、怜惜,然后是温柔、怜爱,最后变得温情和含情脉脉起来。
看得出来,女孩在有意躲着我。在此后的十几天里,我和她之间再也没有过可以单独遇到一起的机会。
那天以后第十五天的时候,女孩突然消失了。问老七,他说不知道,然后无所谓地甩一下长发,若无其事。
从此,我再也没有得到过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后来若干年后,在我回忆这一段灰色岁月的时候,我方才醒悟过来,这应该是我的第二次恋爱……
这么说好像有点“追认”的意思。类似于人已经死了,然后再给他挂上一个谥号什么的。
爱情已逝。
我后来细细想来,本次模糊的、或者说是几乎成为事实的爱情——它对于我当时脆弱的爱情观的影响应该是很深的,在我以后花团锦簇繁复多桀的爱情和生命当中,它一直都在执著并且顽强不息地生长和显现着……
6
对于我写诗这件事,父亲深恶痛绝,并由此厌恶所有的和诗有关的人。
阿默就是最倒霉的一个。
阿默原名王贵生,后来他嫌这名字太俗,又因为他特别推崇大学者钱钟书老先生,言必称《围城》,所以后来干脆就把钱钟书的字“默存”里面的“默”拿了来,让人喊他“阿默”。
他是个业余作家,或者应该叫做诗人,因为他写的诗要比小说的字数多。除了钱钟书之外,他还特别推崇北岛和顾城,说他俩的诗空旷、辽远、神秘又极贴近生活。后来顾城死了,他极为伤心,整整一个下午,他独自坐在自己的小屋里,呆呆地不发一言。他说,顾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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