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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稚嫩的童音本该如纯洁动听的天纶,易长安却浑身僵硬发凉,等再回神,何元已经倚在她的怀里沉沉睡去,脸上还带着不解和恐惧的泪痕。r
将何元轻轻放到自己床上盖好被子,易长安抬眸看向窗外深沉无尽的黑,极轻极慢地开了口:“把书桌移开,好好找找。”
开棺
一大清早,何有富就被老杨管家叫醒了,本来还有些迷糊,老杨管家一句话却惊得他瞬间清醒:“老爷,姑爷说要开棺!”
“开棺?”何有富飞快地从床上跳了下来,顾不得还是赤着脚,就紧着发问,“好好的,他做什么要开棺?”
老杨管家也不明白易长安为什么会突发奇想,只知道易长安一大早就找了他来问话:“岳母小敛入棺这几天了,明天就要送灵,我想启棺再祭拜一回。
再说昨天不是还遗留了一支白玉佛手钗在外面吗?这钗既是岳母惯常戴的,还是一并放入棺中陪岳母一起下去才好。
说起来也真是奇怪,小敛入棺不都是不用钉死棺盖的吗?一般都是大敛入土前才钉死棺盖的,我瞧着岳母的棺材不仅钉死了,连黑漆都一起上了……”
老杨管家唯唯应着不敢答话,回头就急忙过来找何有富定夺了;毕竟易长安这个何家女婿是个官身,他的话可是轻忽不得的。
幸好及时过来报了,老爷果然很是重视!见何有富急急唤人进来梳洗,又让他先过去拖着易长安,老杨管家认命地应了声,又往灵堂那边转。
才走到半路,就遇到小杨管事,一路打着哈欠拖拖沓沓地走着;老杨管家不由板了脸,有些恨铁不成钢:“主子们这会儿心情都不大好,你这副样子被看到了,就等着挨训吧!就这两天工夫了,也不知道……”
小杨管事连忙擦掉因为打哈欠眼角流出的眼泪,站直了身子:“爹,我这不是这几天连轴转累着了嘛,昨天灵堂里没人,又出了那些事,我一直带人守到后半夜才去睡的。”
昨天灵堂里出了那些怪事后,到了晚上守夜,下人们也心里发虚,推三阻四地不肯当值,老杨管家没法儿,才让自己的儿子带了头,带着几个青壮守在那里。
小杨管事手里也管着一摊子事,虽然守了夜,但是现在不起来也不行;一会儿还得有人过来交差事的。
见儿子疲惫不堪,老杨管家自己也心疼,忍不住叹了一声:“再去洗把脸清醒清醒,跟我一起过灵堂那边去吧;姑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一大早地说要开棺——”
小杨管家吓了一跳,瞌睡一瞬间就飞了,紧紧拉住了他爹的手,把他爹拖到了墙角边上:“爹,姑爷当真说要开棺?”
“你老子还会骗你不成?”老杨管家伸手就给儿子敲了个爆栗子,“还不快走,姑爷还等在灵堂呢,老爷又叫我先拖着……”
“拖着……”小杨管事忍不住喃喃低语,“这拖得过初一也拖不过十五啊……”
老杨管家已经转身先走到前面去了,见儿子没有跟上,还在嘀嘀咕咕地念着什么,回头瞪了他一眼:“还呆在原地干什么,赶紧跟上!”
小杨管事跺了跺脚,暗叹了一声,连忙跟上去了。
灵堂里,易长安面容沉静地坐在一边喝着茶,见老杨管家带着小杨管事过来了,微微点了点头:“杨管家,我岳父那边怎么说?”
“老爷说,请姑爷稍候片刻,他洗漱好了再过来跟姑爷说话。”
何有富明显是不愿意开棺的,不过这话老杨管家可不会说,只是含糊其辞;反正老爷就是让他拖着,他就先这样装聋作哑地拖着罢。
小杨管事却小心觑了易长安一眼,陪笑着问道:“姑爷,这眼看着明天就要大敛了,这会儿怎么还要开棺?”
“我也正想问问呢,大敛之前,不是不用钉死棺材的吗?”易长安不答小杨管事的话,反而一脸探究地问了起来,“怎么岳母的棺材早早就被钉死了?我听说昨夜是你带着人守的夜,后来没有再出什么诡异的事了吧?”
易长安的目光太过犀利,仿佛能直视人心一般,小杨管事躲闪着避开她的视线,讪笑着应了一声:“棺材已经钉死了吗?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听道士的吧……昨天夜里守夜的时候倒好,也并没有什么事。”
易长安“哦”了一声,目光在小杨管事身上转了转,转得他心里一阵阵发毛的时候,却慢慢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老神在在地坐着喝起茶来。
小杨管事暗松了一口气,才发觉一大清早的,自己背上已经一片冷汗淋漓,将中衣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