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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机倒是选得极好,就在他回来的第二天,而且头一天谁都知道他和张明忠不睦!陈岳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沉吟片刻,陈岳就让魏亭把昨天因为醉酒都住在独院的人都叫拢了过来,把事情简单说了:“张明忠毕竟是从五品的试千户,突然意外身亡,上面肯定要派人来调查。
童世信虽然把矛头指向了我,但是我也不是由着他来诬陷的。凭着官职,我现在就能压着童世信不敢乱来,不过我们这样干坐等着上头来人也不行……”
不过两刻钟的工夫,魏亭和小丁已经飞马疾驰出了榕城,往驿道上扬鞭飞奔……
易长安刚走到家门口,穿着一身新做的小厮衣服的唐一念就一路小跑着迎上前来:“少爷,你回来了!”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却眼巴巴地盯着易长安手中的一只桑皮纸包。
易长安没好气地瞪了唐一念一眼,还是将那只纸包递到了他手上:“拿去给少奶奶,这是大前门新出的桔糕……”
话没说完,唐一念已经小小地欢呼了一声,捧着那只纸包一溜烟儿地往里跑了;跟在易长安身后的修竹忍不住笑骂了一声:“这小兔崽子还真跑得快!”
墨竹呵呵笑了一声:“这小子是属狗的,这两天就等着大人回来这一刻呢!”
唐一念,正是前天偷偷溜到易家的小和尚智藏。
那天一早,智藏被易长安送回平安寺,却是粘上就甩不脱了;净尘主持非说智藏尘缘未了,跟易长安有缘,二话不说就让小和尚还俗了,让他跟着易长安回家当小厮去。
八、九岁大的孩子,这不是用童工么?易长安开始说什么也不同意,后来还是净尘说,自从智能出事,智藏晚上睡觉经常惊醒骇哭,长久下去小儿难安,还不如早些换个地方,也是救了智藏一命。
易长安无法,只能把智藏又带了回来,不过只是签了活契,留他在家里半玩半做些杂事。
想到小正太是因为当初自己给了他一粒粽子糖,这才一念生起偷偷翘寺跑到易家来的,易长安索性给智藏起了一个俗姓,就姓唐,叫唐一念。
唐一念倒是无所谓自己的名字,跟平安寺相比,县城明显要热闹多了;哪怕何云娘拘着他不许上街,只许他在门前门后玩耍,而且还要跟着何云娘习字读书,唐一念也觉得这里的日子过得舒服极了,就是晚上一想到易长安就睡在隔壁,晚上竟是再也不做恶梦了。
更别说易长安每天回家会给何云娘带些零碎东西,有时是一包小糕点,有时是些新鲜小玩意儿。如果是小糕点,但凡是唐一念拿进来的,何云娘总会给他几块一起尝鲜;倒养得唐一念这两天跟只小狗儿似的,一到下衙时间就巴巴儿地守在门口了。
见唐一念才来两天就那么一副活泼样儿,易长安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脚刚踏进门槛,身后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易长安不由皱着眉头转回身去:在县城内纵马疾驰,是很容易撞伤人的——
不等她看清来人,两匹马就一声长嘶,生生在离易长安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马上的骑士跳下马背,神色凝重地急步上前行了一礼:“易大人,我家大人有急事相召!”
看清其中一人正是那个喜欢刮噪的魏亭,易长安立即想到了那位神色淡淡、却让人丝毫不敢小觑的锦衣卫百户陈岳,只觉得额头有些隐隐胀疼;她是真不想再跟陈岳打交道,何况锦衣卫的急事,可不会是什么好事!
“哦,陈大人近来可好?”易长安立即打起了哈哈,“两位这一身尘土的,想是远道赶来,也实在是辛苦了,这天色都快黑了,两位军爷不如先进来用些酒饭吧。”
等哄着这两人吃饱喝足了,她到时再想想脱身的理由,请不了假啊,家中有事啊,等等等等,总之就是不想去——
易长安心里还在拨着算盘,魏亭却突然一步上前攥住了易长安的手:“易大人,得罪了,实在是我家大人的事十万紧急,半点也缓不得!”竟是一副直接抢人的架势。
简单、粗暴又有效的威胁
这还蹬鼻子上眼了?易长安不由一阵生恼,手腕一翻就脱开了魏亭的擒拿,一脚踹向他的膝盖。
魏亭没想到易长安竟然会武,一个不提防被她踹了一个趔趄,膝盖处又酸又麻,连忙大呼了一声:“易大人,我家大人有手令,已经递给李县令了,这几天要借大人一用!”
锦衣卫还能发手令?易长安刚刚一怔,一条套索就刷地从头罩了下来,将她的双臂牢牢缚住,紧接着颈部穴位处一麻,半点也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