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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够了没有?”鄢凛的语气实在说不上好。
顾优光明正大地在他手背上吻了一下,然后说:“好了。”
鄢凛嗤笑一声,把人推开一些的同时自己也往旁边挪了挪,顾优的手臂在这个时候缠上了,他用自己受伤的手缠着,笃定现在心软还未完全消失的鄢凛不会大力摔开他,他从他的下巴开始,一点点吻着,再到嘴角,然后用舌尖挑逗他的唇齿,在他也开始轻轻啃噬他的时候与他的舌尖一起共舞,分享着稀疏的氧气,感受着那么几秒仿佛连灵魂都开始交融的温暖。
鄢凛接吻从不闭眼,他面上没什么表情,甚至还有功夫拿眼睛逡巡房间的摆设,门只是掩着,可能是被风吹开了一点,突然他看到了一片华丽的衣角,嘴上不免顿了一下,顾优吻得太深,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口都在被人扫荡,于是在他腰上重重捏了一把,喊了停。
顾优依然离他极近,四片唇还贴在一起,鄢凛一收回视线就能看见他长而浓密的睫毛几乎挠着他的脸颊,他朝门口方向示意,顾优跟着回头,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那里站着一个年轻少女,她的头发是迷人的栗色,眼睛是一汪浅蓝,嘴唇如同花瓣,一袭白色曳地长裙,活脱脱的一位从古典小说里走出来的气质与容貌并存的贵族小姐。
“什么时候来的?”顾优看见她并无任何吃惊,但还是敛了表情,周身刚才洋溢着的柔和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又转头对鄢凛介绍:“这是我母亲的养女。”
鄢凛点头,然后看向那位,“你好。”说的是法语,应该不存在什么沟通障碍。
顾莱露出一个微笑,“打扰了,不过,我可以也进来坐坐吗?”
顾优皱眉,鄢凛没什么表示,毕竟是顾优的地界,而且现在这种情况,明显他不适合插嘴,于是起身,礼貌地表示想出去走走,然后从另一扇门离开了。
鄢凛要去别的地方顾优也拦不住,现在追上去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于是忍住了跟上去的欲望,对顾莱示意,“很久没见了,过来我们聊聊。”
两人聊的话题都是很常规的一些,比如学业和对将来的规划,大多只涉及自身发展,不涉及个人感情。顾莱对这个哥哥有一份复杂的恋慕之情,明白不会有什么结果,她一直知道他心里有人,每个心被另一个人占据却又不被所爱接受的人,身上都会不自觉地散发出一种气息,有时是忧郁,有时是寂寥,最多的是落寞,像她,像她的哥哥。
只是没想到会是一个男人,她终究心有不甘,问:“母亲知道吗?”
顾优不欲和她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只说:“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然后起身,“晚上可能无法陪你吃饭了。”
后来鄢凛被告知,那位小姐的十八岁生日宴将在这座庄园举行,将会是非常盛大的一次名流聚会。晚上的时候鄢凛见到了顾优的母亲,他和顾优刚刚从外面回来,行程是早就定下的,两人并肩走进来,顾母就坐在客厅里等他们,见到鄢凛很自然地对他笑,甚至还朝他们招手,示意在她身边坐下。
聊天的过程中,这位颇有能耐的夫人对他称得上是和颜悦色,甚至还留他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说顾优很久没有邀请朋友来家里小住了。鄢凛心想确实算是小住了,他不欲拂了对方的面子,但也不打算再呆下去,于是适当地找了个借口,至于离开时间,在对方有些强烈的挽留下,定在了生日宴的后一天。
顾优几乎算是十八般武功全部使出来了,让他去数这短短时间内他干的事他都觉得太没有底线。人都是得到越多便越来越贪心,最初只想先让人留下来,再然后就是希望时间无限延长,到了现在几乎是希望时间静止不动了。眼看分别在即,他总觉得他得再做点什么。
顾优沉默的时间太长,他和顾母也有段时间没见了,顾母根本不指望儿子能对他有什么想念的情绪,但被忽视得太久,进门后几乎只说了不到三句话,大部分时候都是她在说,鄢凛应几句,顾优嗯一声或点头摇头。
孩子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不能说她了解得透彻,至少他的心思还是能猜中一些的。顾母不赞同他和一个男人搅合到一起,但自身的修养让他当着对方的面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更何况鄢凛是那种比较能让长辈有好感的年轻人,最重要的还是顾优心悦于他,这几年她差不多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接受事实是一码事,理解又是一码事,更不用说前几年还闹出过那么些事,现在陡然见到儿子和人家仿佛没事人一样地举止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