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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趴在陸思麒的背上，緊緊地貼著陸思麒，蓬鬆的髮絲擦著陸思麒的脖頸，耳鬢廝磨。深圳深夜的街頭依然人來人往，每個人都腳步匆匆，這是一個忙碌又年輕的城市，每個人都忙著經營自己的生活，他背著她，淹沒在這個擁擠繁華的都市街頭裡，很容易就將這一刻兩人之間小小的幸福浸入另外一種龐大又呼嘯著的生活中，成為這龐大喧囂的一個組成部分。

因為這新世界機能的龐大與喧囂，更顯得此刻二人的耳鬢廝磨溫暖又動心，仿佛茫茫人海里，你有了我，我有了你，我們彼此攙扶著，彼此依戀著，沿著這漫長又陌生的街，相依著走下去。

他的後背堅實又有力，謝橘迷迷糊糊中聽見他說：「姐，我以前還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能這樣背著你走？」

「喜歡背著，以後天天讓你背。」她睜不開眼睛，平時又自我約束嚴格，啤酒這種東西熱量又高又沒品位，她幾乎一口不動。今天跟敲代碼敲到半夜餓了的陸思麒出來吃飯，兩個人對喝，她一個沒留神喝多了，算是她嚴謹驕傲的人生中，難得的肆意放鬆的時刻了。

陸思麒聽她一股醉意，口氣中帶著清醒時沒有的嬌憨，心頭一盪，就勢問道：「橘子，你愛我嗎？」

謝橘唔了一聲，不知道是肯定回答，還是隨便哼哼一聲。

陸思麒背著她，輕輕顛了一下，抓緊時機繼續問：「說呀，你愛我嗎？」

「愛誰？」謝橘迷糊地問。

「愛我嗎？」

「不。」她說，腦袋在陸思麒的肩膀上挪了挪，好像想要找個更舒服的地方趴著。

陸思麒心頭一沉，瞬間覺得謝橘有千金重，他停住腳步，僵硬地站著，半天不知道該怎麼移動。

他根本沒想到她會說一句「不」，事實上如果他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如果不是篤定的「是」，他根本就不會問。

他心想這是什麼回答？

她「不」愛我？

「怎麼不動了？」她趴在他的身上，感到身下的人停止站立，半天也不向前行進，有些迷糊地問。

「姐，你不愛我啊？」陸思麒口氣低沉地問，微微側過頭來，問她，口氣傷心裡帶著責備，還有一萬份的委屈。

「愛。」她嘟噥，掛在他胸前的手動了一下，輕輕敲打一下他：「走呀，回家！」

陸思麒登時高興起來，喜笑顏開地問：「愛我嗎？」

「不愛。」她又說，不耐煩地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脖子，催促停在路上的他快點兒走。

怎麼又是不愛了？

陸思麒幾乎要被酒醉的謝橘搞蒙了，到底是「愛」還是「不愛」啊？這個姐姐喝醉了連自己的心意都搞不通了嗎？

「所以你是不愛我了？」陸思麒覺得自己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口氣都沉痛萬分，心想要是姐姐說出「不愛」兩個字，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還能不能走回家了？

「愛。」她答。

這次答完了，她咯咯咯地笑了出來，頭微微傾斜，滿頭的秀髮從陸思麒的肩膀上耷拉到他的胸前，她微微睜開眼睛，雙瞳映著夜晚城市的街燈，燦如明星，「我答得好不好？」

什麼答得好不好？

她以為這是在玩遊戲嗎？

陸思麒突然發現她真的是在玩遊戲，剛剛兩個人在大排檔那裡，謝橘之所以會喝了這麼多的酒，就是兩個人玩「答非所問」遊戲謝橘輸了——所以每次他用否定的方式問她「不愛我」嗎，她的回答就是肯定的「愛」，用肯定的方式問她「愛我嗎」，她就用否定的回答「不愛」……

都醉成這樣了還在玩遊戲，還真是——可愛。

陸思麒實在想不到有一天自己會將「可愛」兩個字與謝橘聯繫在一起，忍不住笑了出來，摟著她大腿的雙手收緊，將她向上提了提，一邊兒走一邊兒趁機意味深長地問她：「答挺好。橘子，那我問你，陸思麒帥嗎？」

「帥。」這次謝橘很快地回答，還回答錯了。

陸思麒心想這是什麼答案？不是應該反著答嗎？

「你的意思是陸思麒不帥？」

「帥！」她非常肯定地答，口氣帶了一絲不耐煩，顯然對這個答案十分明顯的問題沒耐心。

自己竟然這麼帥嗎？她都醉得快斷片了，對這個問題的答案還深信不疑的，幾乎成了本能了。

陸思麒勾唇笑了笑，忍不住放慢了腳步，慢慢地走著，背上的謝橘呼吸安靜，似乎要睡著了。他微微側過頭看著自己肩膀上的她的臉，輕聲又問道：「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