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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还有索尼跟鳌拜呀,他们一向最忠心于你了,只要你一声令下……”富寿上前一步说道,脸上带着希冀的光芒。
袁德芳插嘴,“死得会更快。”
“又没打,你怎么知道输赢?我们两黄旗有全满清最精锐的勇士。”高塞豪气万千的说,跟富寿一样天真。
这两人年纪相当,都只有十五、六岁,只要豪格在盛京,他们两个便成为像苍蝇一样挥之不去的小跟班,因为他们实在太崇拜豪格。
豪格一言不发的看着袁德芳,想听他的看法。
“你们不会真的天真到不晓得两黄旗里早就有人被多尔衮给收买了吧?还有,难道你们没想到,万一你们那两位伯父临阵倒戈,怎么打?”
高塞皱着眉头说:“你是说代善跟济尔哈朗两位大爷?不可能,他们从不偏袒任何一方。”
“我们汉人有句俗语说:‘墙头草,随风倒’。”袁德芳指着豪格,“所以我说你做人很失败嘛,早该去讨好他们了,要不然也不用如此左支右绌。”
“如果你真的以为他们没有想当皇帝的私心,那你也很天真。”豪格慢条斯理的说。
袁德芳怔了一下,然后笑着拍拍他的头,“原来你这么聪明,我以前为什么都没发现?”
豪格没好气的拨开他的手。
“大哥,那现在该怎么办?”高塞有些惊慌的问。
豪格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袁德芳。看得他都不免要得意起来,好像就差手上一把羽扇和头上一团纶巾便可以当诸葛亮。
高塞转而问他,“袁大哥?”
袁德芳不禁又想,若是诸葛亮再世,他会怎么安排?而终究他不是诸葛亮,于是只能叹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之先按兵不动吧,要不然这一打起来,你们就永远没有机会踏进长城一步。”
豪格一抬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要是你爹还活在世上听到你说这种话,你想他会怎么样?”
袁德芳也跟着抬眉,“我爹如果还活着的话,我才不会认识你这个白痴。”
豪格笑了笑,“要不然你会在哪里?”
耸了耸肩,他道:“也许我也会站在墙头上跟你们对峙;也许回老家忙着传宗接代。”
豪格点点头,又望着窗外冻云阴霾的天气,喃喃地背起唐诗,“隐隐飞桥隔野烟,石矶西畔问渔船;桃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
豪格会背唐诗一点也没让袁德芳惊奇,他知道豪格从小就跟他父亲和祖父熟读汉文,只不过他比较偏好传奇小说之类的诗文。
“小时候在背诗和看传奇小说的时候,总是不禁想象春风十里扬州路是什么景象。”豪格若有所思的说。
忽然一个念头窜进袁德芳的脑海,他接着道:“春风已度玉门关,要不然咱们去那儿逛逛,反正你现在没钱、没地位,留在这里万一鳌拜有个什么蠢动,你叔父就又派到你头上,那岂不麻烦?”
豪格想了想,也对,最近他总有种只手难以擎天的无力感,留在盛京就算他不找麻烦,恐怕麻烦也会自个儿找上他。
这一年的中原,十三家七十二营的流寇死的死、逃的逃,就只剩下襄阳的李自成,和武昌的张献忠各据一方称王。然而那也都是川陕的事,在这正草长莺飞的江南三月里,除开横征暴敛的贪官污吏不谈,日子过得不错,每个百姓都看得出来,现在的崇祯皇帝比他的哥哥用心。
“北斗七星高,苍苍夜遁逃……”凌苍苍坐在墙头上,向下望望墙角阴暗处,“可是墙头这么高,不敢往下跳。”
这一年的凌苍苍刚好满二十二岁,因为她舅舅陈子隆是夏家为其子孙延聘的教师,于是她便跟舅舅一起住在夏家庄。当然,她舅舅的学问修养绝对没话说,在苏州可是出了名的。
凌苍苍今年还没嫁人,不过并不是因为她长得太丑没人要,相反的,她长得很漂亮,冰肌玉骨闭月羞花;也不是夏家庄老爷、夫人没人性,把她当成下人使唤,以至于误了她的婚事,事实上正好相反,在她十七岁那年,夏家帮她找到一个青年才俊,而且还打算把她当成自家的小姐一样,要把婚礼办得热热闹闹。
可是在下聘那天,未婚夫便被一些流寇给害死在路上。她这寡妇当得冤枉,但是更冤枉的还在后头——说她命里注定克父又克夫,还带克子的传言不径而走。因此就算夏家打心底怜惜她,却还是抬高不了她的行情。
总之,凌苍苍嫁不出去是事实,但她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在这兵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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