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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熟悉的悲伤，静静地看着他。

不受控制地，夏清风伸出手抚上楚素素的头顶，眼神气息都温柔起来，带着淡淡地怜惜。

“怎么了……”

这宠溺的动作让在场所有人包括楚素素都为之一震，大殿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楚素素难以自制地想着，皇上，到底还是喜欢自己的吧……。

轻轻弯起眼，楚素素轻声说道。

“皇上，臣妾替您斟酒吧……”

猛地，夏清风收回手，眼神迷茫地看着楚素素，只片刻，夏清风已换上了淡然的神情。轻轻嗯了一声，又拿起一个已盛好酒的金樽坐回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所有人的幻觉。

夏清风暗自捏紧了杯脚，眉头打上了一个结。

怎么可以，将楚素素错当成他……

楚素素被夏清风的变化弄得愣在当场，众人不无感慨。

果然，圣意难测啊……

这时，一直看好戏的夏清泉突然从座上起身，走到大殿中，似心情很好般弯着嘴角笑着，却冷不丁地让众人从心里发寒…。。。。

夏清泉单手负背，一手放在身前，看着一直垂着眼仿佛不知道他的存在的夏清风笑道。

“皇兄与宸贵妃的感情真是羡煞旁人，只是不知，皇兄今日为宸贵妃举办了大婚，日后……可还能立后？”

夏清风终于抬头，冰冷的目光与夏清泉对视，寒冷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时间仿佛在两人的沉默中停止了脚步，许多人突然想起了多年前，当夏清风还是一个孩子时，带着满身戾气从那个被人称为‘魔鬼谷’的地方回来，不足一日，先帝无故暴毙，留下一纸诏书，仅三字：风为帝。

而夏清风登基一月时间内，七个皇子里除年龄最小的夏清泉外，都相继离世，不是被查出私通叛国入狱不幸染病而死，就是意外身亡，没人会蠢到以为这些真的就是意外。也没人会傻到去指着夏清风把话挑明，历代哪个皇帝不是踩着无数尸骨才登上皇位，只是，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竟能如此心狠，着实让人心有余悸。

在所有人都以为夏清泉也难逃一劫时，夏清风竟停止了残杀。只将夏清泉贬到历川，做一个一辈子锦衣玉食的地方王爷，是想表明他并非残暴无情？还是只是他一时心情好放过夏清泉一命？没人知道夏清风放过夏清泉的真正原因。但现在，有知觉的人都能感觉到夏清风对夏清泉强烈的杀意……

突然，夏清风冷笑一声，裨睨地看着夏清泉。

“皇弟，几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迟钝了，朕娶贵妃关立后何事？举办一个大婚，你还怕皇兄穷得娶不起女人了？”

“皇兄，你违例与一个民间女子大婚，虽然并未册立为后，可这形式是做足了，日后就算你想再立后，怕也有得计较了，到底这皇后贵妃谁大谁小，真是很难说……”

夏清风危险地眯起了眼，冷笑道。

“皇弟不觉得堂堂一个王爷为这等小事与朕争论是多虑了吗？朕自信一个小小的后宫还不会闹到值的皇弟你去关心的地步。有这种闲情皇弟还不如去管好你的封地，不要到时连你永安王的位置也保不住。。。。。。”

夏清泉心里恨极，面上却故作忧虑地摇摇头，继而微笑道。

“想来真是臣弟多虑了，以皇兄的能力，这大夏有没有皇后都没什么关系。不过，臣弟倒是很奇怪，今天这么重要的宴会，竟然没见到我三皇侄的母妃和德妃，真是可惜……臣弟至今犹记两位皇妃的才情，当年也是深受皇兄的疼宠啊……”

此话一出，夏清风立即明白了夏清泉恐怕已暗中得知那两个女人被关的消息。

只是……夏清泉是否知道了原因……

看着笑得一脸虚假的夏清泉，夏清风袖中的手渐渐握紧，若夏晨曦的事为自己这皇弟所知，后果不是他能所想的。早知现在，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放了他……

大殿内的人其实从刚才就有发现惠妃和德妃没有出席的事，这两个妃子在大夏后宫多年，身份也算是高的，如今两个同时缺席，引人注意也是正常，只是没人愿意去点破罢了。

果然待夏清泉一说出来，就有人上前询问了，而这人，正是惠妃所出，大夏三皇子，夏司瑝。

夏司瑝亦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一件红色坎肩长袍，内着白衫，玉带束腰，白玉束冠，生得一脸俊俏，倒像是遗传自他外公的样貌，只是他眉目间隐藏的一丝狠厉，与他的形象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