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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朱孟媛细心地替妹妹擦过脸和手,又走到璇真身旁,说:
“来,头发上沾到灰了。”
看到对方那平静而再自然不过的神情,要替她整理。璇真反倒有些手足无措。因为这是她头一次跟这个姐姐说话,没想到朱孟媛却好像没有一点拘谨的样子。还没等她说话,朱孟媛就用另一条干净的汗巾子替她轻轻地擦拭着头发,一边说:
“三丫头平常就喜欢闹啊玩啊的,未免吵些,妹妹别跟她一般见识。”
“姐姐快休要这么说,我也喜欢跟妹妹一起玩儿呢。”
即使听到璇真这么说,朱孟媛脸上也还是平静如水,既不见笑容,也不见冷淡。只是在替璇真擦拭过后,才说了声“好了”,然后拉着两个小女孩坐下,一边默默无言看着她们,一边地偶尔望着远处。
“看她这样子,也确实像银香她们所说的那样,不言不语。不过说她‘怪吓人’的,这恐怕有点过了吧……”
“姐姐姐姐,快看呐!蝴蝶!”
季媛是个坐也坐不住的小孩,不仅四处张望,一旦发现好玩的有趣的,就又马上站起来转悠。为此,她的亲姐姐没少花心思照看她,一时得按着她让她坐下,一时又得低声教训她两句。
璇真本来还担心,与自己同父异线的姐妹——尤其是这位姐姐——会不会受到母亲的影响,而对自己颇有敌意。瞧那些描写古代大家庭的小说电视里不都那样写吗?十个女人里头(哪怕是自己的亲属),起码有八九个都会与女主角作对,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百般刁难;而且对方又是跟自己生活在同一个家里,更不可能永世不见面。没想到现在一见之下,璇真倒觉得是自己太多虑了。
璇真自问并不是那种老好人兼善心人,会把世上的一切都看得美好。但是别人对自己到底是好是坏,她还是能看得出来的。虽然朱孟媛很少说话,更没跟自己交谈的意思,但是璇真看得出来,她的这种冷淡,并非因自己而异,而是她一贯的本色。
第八回 同父异母的姐妹们(3)
“妹妹可是跑得乏,累了?”
孟媛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就像冬天阳光照耀下的冰层裂开的声音那样清晰而低沉。璇真抬起头,朝对方笑了一笑,说:
“难得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也好。姐姐也喜欢到这边走走?”
德王的长女无言地点点头,算是回答了这个问题。璇真从亭子上望出去,发觉这里的确是饱览湖光山色的好地方。她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
“这儿真好,可惜不知叫什么名字……”
“濯缨湖。”
“濯缨湖,濯缨湖……”
璇真一边念着这个湖的名字,一边悄悄看了朱孟媛一眼,心想:这个女孩还真是少言寡语呢。这时孟媛刚让季媛安静下来,回过头看到璇真盯着自己,她低下头,将对方视线所及的那样东西掂量在手里,轻声问:
“妹妹喜欢这个?”
咦?她怎么会说到那个金三事上头去了?看到对方想将饰物解下来,有意送给自己的样子,璇真连忙摇摇头,说:
“这个我也有,只是上次仿佛听人说过,挂哪儿叫的名字也不一样。不都是金三事儿嘛,怎么还有这么多来头?”
“这也不难解。原本确实是叫金三事儿,挂在腰上的才叫金七事儿,要是挂在胸前,就要唤作坠领儿了。其实也都是一个物件,只是要是叫错了名,不免惹笑话。”
这种所谓的佩饰“金三事儿”,其实就是用金子(璇真也曾经见过宫女们佩戴着银打造的同样佩件,不过那个叫“银三字”)打造成一个祥云或花朵图案的牌子,底下再缀上三样小物件:耳挖子,剔牙杖之类的,在明代女人的身上,似乎是最常见的佩件,比那些古装剧里的什么玉佩啊更加普及。以前总以为古代就是一个只存在于书本或电影电视里头的模糊概念,直到回到明代之后,璇真才知道,自己要弄清楚古人生活的点点滴滴,还需要做很多的努力。
正想着,看到眼前女孩脸上掠过似笑非笑的神情,璇真觉得奇怪,便说:
“我烦着姐姐啦?”
“哪有这事,”朱孟媛仍是一脸平静地看着对方。“只是我常听人说,妹妹喜欢看书认字,凡事不弄明白都不行,就像王爷小时候似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璇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只是心里嘀咕:她干嘛不叫父亲,而叫“王爷”?听她的口气,不像是德王的长女,反而像是下人的称呼。
才坐了那么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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