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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始终在听,那听也是累!
我怎么觉得这满江满校园的风,是你的嘴巴吹出来的呢?
你怎么不按捺住你那旋风般的天性,打一个盹呢?
一群孩子在奔跑,踩着秋叶的尖叫。他们圆圆的脑袋,为秋天流动着最后的欢乐。这世上,只有孩子还剩下一副无辜的腿脚。
秋叶汇拢的地方,翡翠的死亡的集萃:秋光照耀的市场和远巷,孩子们为游戏而游戏,只有一双从深掩的旧宅木门里游弋而至的目光,深谙那种叫机关的东西。
孩子之外,谁的世界奔波劳苦?福祉之外,谁的父亲半脑偏瘫?像新区那两排屈指数着日子的老树,拿遍体的伤痕与表象中辉煌的城池对立?
谁的母亲即将或已经咽气,被她的善良招魂而来的秋叶覆盖?
谁把孩子驰骋的童谣,放在她手腕的镯子旁边?
我看到那座荒冢,戴土而出,它在盼望,它身上的枯叶,都能开出花来。
(我即将睡醒,别嚷嚷。替我准备一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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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个业已万分悲凉的大地念念不忘的,仍是如声声叹息的雨。阿鲁耶达,若要作个比喻,“生老病死”中哪种方式像雨,尤其是秋雨?
(别撇嘴!老是重复一个行为,连上帝也感觉不到美的。不说?不说就算了,小东西,我温婉地请你闭嘴。)
秋叶,被冷落和践踏着的精灵,正和一张旧时的地图在潮湿的脚印间,喋喋不休地争论着旅程的终点和死亡启程的地方。
多年以后,我才明白,时间的疤痕就是秋叶。
在城市,它们的皈依是一只肮脏的铁皮垃圾桶,它们的诗意却像血液一样流向被大街切割的心脏。在乡村,它们在烈火中祭奠,摇着青烟成为想象的云朵,捻着红尘追随那条扎进生命深处的老根。
它们失去了狮子的饥饿,曾经丢掉一个夜晚的蟾蜍和反目成仇的机会。
我是那群活乱的孩子中的一个,“曾经”是肉欲彼此依偎之前的原因,而“长大”在结局里有如被时间击落的秋叶,或如被秋叶击毙的时间,一同散落在静态的画布上。我坐在画布前,看见另一个“我”已经急不可待地进入创作的愉悦。这已经在这个“我”的心上已守侯良久。
我拿起了颜料,一支冷色调的曲子,翩然地从画笔的胡须上缓缓地飘来。
在色彩渲染的交界处,光,隐退为重生的叛逆。
在经脉隐退于线条的尽头,思绪与忘怀一同化为宁静……
(咖啡准备好了吗?我就要苏醒了,就要像咖啡豆一样在人类的味觉、嗅觉、知觉和审美里活跃起来。好了?!咖啡冲好了?!那我怎么闻不到它的香味了呢?你在干什么?我确实没有闻到咖啡的气味啊!什么?哈哈,你才患有鼻窦炎!)
当自尊和虚荣被人混为一谈时,人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以前,以为爱慕虚荣,如爱美一样,是女人的天性和专利,但情况远不如此,男人,不知是越来越烦躁的物质生活、越来越激烈的生存竞争的严重影响,还是原本就藏着的某种性能,使他们崇高阳刚,大度的心灵也懦弱和虚荣起来。
虽然,自尊和虚荣都是为了护住一个脸面的问题,但有一点该说明白,被人伤的是自尊,被自伤的是虚荣。比如:我曾经狠狠地批评过一个老是犯同样一个错误的学生,他每每都要据“理”力争,明知自己错了也不承认,结果他到领导面前说我伤了他的自尊。
问题的关键是我没有给他面子,没有替他的虚荣找台阶。
说到底,自尊和虚荣都是自残,内伤,外在因素只不过是触动了他们自创的伤痕而已。
虚荣是可怜的,自尊也并非时时都得维护,但它显然非常脆弱,在维护不当的时候,就是慢性自杀了。我以为的自尊是对内心世界的深刻理解,对外在世界的自信,并且对这种自信带来的一切能做到彻底的胜任,而虚荣只是在棺材上雕花、粪便上镀金。
说谎是人本能的反应,作为天性,它同人的性欲望一样极为自然。它不能成为矛的时候,便摇身成为盾,抵挡着别的谎言。在需要大于责任,虚拟大于真实,浮华大于深沉的年代,谎言已是一种文化,一种文明在所谓的文明人高雅富丽的补充,一种属于外交却又被公众认同效仿的手段。
一个令人惴惴然的现象是:不会说谎的人,如今只能在精神病院才能找到。
第十四卷 第四章(1)
没有信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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