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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生风跃到自己面前的人,竟是孟老娘。
嚯,四十多岁的人了身手还如此矫健,不容易啊,真真儿好厉害!
孟老娘脸色很不好看,目光如一把锐利的刀子,似是想从她身上剜下一块肉,冷哼一声,怒气冲冲地爆喝道:“喙,你好大的能耐啊!才嫁进来几日,便这样胆大包天,耽搁到这辰光才现身,我还以为你死……我还以为你叫拐子给拐跑了!”
唔,您是觉得那个“死”字不吉利才特意改口的吧?但难道被拐子拐走就很好听?
花小麦累了一天,没心力与她逞口舌之利,眯起眼睛来给了她一个甜笑:“对不住呀娘,我不曾去别的地方,饭馆儿里有些事跟耽搁了,往后我一定注意,您别恼好不好?这么晚了,您怎地还没睡?”
“睡?”孟老娘一听这话更是了不得,跳着脚地道,“我敢睡吗?家里一个大活人不曾回来,院门便不能关,我迷迷瞪瞪睡下了,万一来了偷儿,家里丢了东西,是不是你给赔?”
说着,又指向花小麦的脸,凶巴巴道:“你莫要觉得郁槐处处回护你,你便得了护身符,今日我暂且放过你,你若再敢这样不知分寸,我便请你尝尝滋味!”
花小麦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灵机一动,将手中食盒提至她面前,笑嘻嘻道:“娘,麻烦你等我这么久,我心里怪过意不去的,这是我今儿做的几个菜,花了挺多心思的,要不我热来您吃两口?这么晚了。您也饿了吧?”便打开食盒给她看里面的菜色。
孟老娘没说话,低头朝食盒里张望了一下,翻个白眼道:“这黑灯瞎火。我哪里看得出你做的是什么?”
“这好办!”花小麦便立刻拉着她去了堂屋,点亮桌上的油灯。将菜一样样端了出来,由得她看了个够本,“怎么样,还行吧?”
孟老娘不应她的话,将那几道菜仔仔细细瞧了一个遍,只管嘬着嘴小声嘟囔:“这么晚了,我吃了若积食儿如何是好?我可比不得你们年纪轻。身子骨健壮,夜里吃太多,明儿一整日都不舒坦!”
花小麦有点没了耐性,从胸臆中呼出一口长气:“那您到底吃不吃?”
孟老娘仍是不肯正面回答她。依然细声道:“瞧着倒还挺好看……”
明白您老的意思了!花小麦哭笑不得,扔下一句“我这就去热”,想了想,又走到她和孟郁槐那间房前,推门进去。没好气地小声道:“孟郁槐,你睡着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郁槐哥?”
屋里空荡荡的,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哪有半个人影?
“大半夜的鬼吼鬼叫作甚?”孟老娘自她身后赶了过来,老实不客气地在她背上拍了一掌。高声道,“郁槐不在家!早晨就被大忠叫走了,说是镖局有事,瞧这情形,今晚肯定不回来了!”
花小麦被她一巴掌拍得生疼,从牙缝里吸了一口气。
大妈你说话凭良心好不好?打从我进门的那一刻起,咱俩究竟是谁在鬼吼鬼叫啊!
不过……孟郁槐去了镖局?今天早上见到大忠时,她就觉得那家伙神色有异,平常不管什么时候都乐呵呵的,今日瞧着眉间却像是飘着两片阴云——出了什么事,让他这样急匆匆地赶来,又使得孟郁槐当即便随他而去?
“好歹也该跟我打声招呼呀……”她小声嘀咕了一句,不料那孟老娘耳朵尖得很,立时听了个清清楚楚。
“跟你打甚么招呼?男人家出门做事,莫不是还要媳妇同意了才敢走?我这当娘的晓得不就行了!快快快,热菜去,吃完了赶紧睡,家里一摊子事,明儿一早若是起不来,要耽误工夫的!”
言罢,不由分说推着花小麦便进了厨房。
花小麦左右无法,只得手脚利落地将几道菜热了一遍让她吃了,收拾干净之后,方去沐房洗漱,然后回屋关上了门。
……
自打成亲之后,这还是头一回,花小麦孤身一人睡在这屋子里,浑身上下哪哪儿都觉得不得劲。
往常那人在身边,通身上下都是火热的,就如同一个大暖炉子一般,她就算浑身冰冷地钻进被窝,不消片刻,便会觉得非常暖和,然而今日,这被褥就像怎么也捂不热一般,裹在里面躺了半晌,手脚仍旧凉浸浸,入睡就变得很困难。
她窝在被子里,想想连顺镖局,不由得有点担心,不知发生了甚么大事,转念思及今日吴文洪与他夫人面上那种喜悦之情,心下又觉得高兴,嘴角也忍不住朝上弯了弯。迷迷糊糊睡过去,约莫只过了一个更次,便又忽然醒了过来。
院门传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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