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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是有些发烦,生怕花二娘哪天想不开,又给她弄出来个什么张火生、李火生、邓火生,一时情急顾不得细想,张嘴就道:“嫁人嫁人,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这一件事啊?我把话搁这儿,你要能拿出像样的嫁妆来,我立马就嫁!”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嫁谁都行!”
她不过是觉得,当初左金香正是靠这句话令得花二娘回心转意,如今旧话重提,应当也最为有效,却不想捅了大篓子。
“这话是你说的!”花二娘立时就炸了,一张脸气得通红,咬牙切齿道,“打从明儿起,咱家就节衣缩食,饭桌上不许见到一丝肉星儿,不做新衣裳,不是必要的东西一律不准买!啊对了,今天邢大夫给我开的那药也挺贵的,与其浪费钱,不如干脆不要吃。老娘就是从牙缝里往外抠,也要把嫁妆给你攒出来!”
说罢,转身就回了东屋,砰一声摔上了门。
花小麦傻了。
她好像闯祸了……可是,方才不是在讨论那摆摊子卖吃食的事吗,怎么就闹到这地步?
身畔的景泰和静静坐了片刻,长叹一声缓缓道:“小妹啊,有些话旁人说得,你却说不得,你这不是让你二姐心里难受吗?”
花小麦皱着一张脸去看他:“姐夫,我真不是那意思,我只不过……”
“我明白,相处这么久,你是什么样人,我心里有数。”景泰和安抚地冲她笑了一下,“你和你二姐性子都急,脾气一上来,就管不住自己的嘴,明明都是好心,偏偏办了坏事。唉,行了,你二姐那边由我去劝,这两日你暂且别招惹她,也莫再提摆摊的事,等她气消了再说吧。”
花小麦老老实实“哦”了一声,抬眼看了看桌上的饭菜,暗地里也叹了一口气。
……
自这日起,花二娘算是和花小麦彻底杠上了,早上不叫她起床,更不同她说话,干完了家里的各样杂事,便关门回屋,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当她不存在。
更要紧的事,从县城抓回来的药,她竟果真一口也不肯吃,哪怕景泰和把药煎好了端到她面前,她也不闻不问,只管由着那药变凉。如此两回,景泰和害怕糟践东西,也不敢再熬药了,只长吁短叹地发愁。
花小麦自知犯了错,也不敢轻易去招惹自家二姐,在房中闷了两天之后,想到下个月还要将做好的酱料交给潘平安,只得打起精神往矮林子里跑了几趟,采回来五六筐新鲜的嫩桃叶。
最后一次从矮林子里回来,天色已近黄昏,花小麦没精打采地跨进院子里,一抬头,就见花二娘正在墙角给鸡喂食。许是听见了身后的动静,她头也没回,扔下手里的簸箕就往屋里走。
再这么下去可不行啊!
花小麦苦恼地挠了挠自己的太阳穴,眼看着花二娘就要走进东屋关门了,忙壮起胆三两步赶上去,叫了一声“二姐”。
花二娘既没回头也没应她,只脚下却是一滞。
花小麦走到她身后,用手指头戳了戳她的肩膀。小心翼翼道:“二姐。你还生气啊?我错了还不行吗?”
就听得花二娘好似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子来,横眉立目地盯着她瞧了许久,终究冷声冷气地道:“你错哪儿了?”
肯搭腔?这就好办多了!
花小麦连忙摆出低眉顺眼的模样,一门心思地数落自己:“我不识好赖,好心当成驴肝肺,你满心里只为我打算,我却还乱说话伤你的心。”
花二娘哼了一声,将脑袋别过一旁。
“可是,你也该理解一下我啊!”花小麦接着道。“我自小就处处不如你,脑子笨。活了这么大,也只有厨艺能拿得出手,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又漂亮又冰雪聪明?”
“嘁!”花二娘望天翻了个白眼。
……拍马屁好像不管用啊!
花小麦略作考虑,干脆朝前又走了两步,踏上石阶,轻轻拉了拉花二娘的袖子:“你明知道我说那话。根本没有别的意思,说到底,我不过是害怕你着急忙慌地又给我说亲。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事儿不着急……”
“敢情儿这里头还有我的错儿呢?”花二娘冷笑着道。
“没有没有,你绝对没错,问题完全出在我身上。”花小麦赶紧使劲摆手,又叹口气道,“我给你句实话吧,我之所以打算摆摊。除了想赚钱之外,也是想利用自己的厨艺多做些事。你不知道,看着别人将我做出来的菜美滋滋地吃个精光,那种满足感,比别的任何事,都让我觉得高兴。”
顿了顿,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