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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妈妈得了林熙的指示,立时找了云露言语。
云露虽然不解奶奶为何隐忍不发,却也知道什么叫遵命少事,当下立刻应承不说,更是同花妈妈一道守在了凝珠的房前。
临近黄昏的时候,凝珠醒了,她扶着额头摇了摇起身,就看到了坐在跟前的花妈妈同云露,此刻两人对坐在一旁的小几上正磕着一盘瓜子,那桌角和地上散落的瓜子壳可不少,足可见两人一直守在跟前。
“你们……”
“呦,醒了?”花妈妈忍着火气,面上堆了个假笑:“瞧着你晕倒了,生怕你出事,我扯着云露在这里陪着瞧,正说你要再不醒,就去寻个郎中的,你倒醒了!你怎样?好好的怎么晕倒了?不知道的还当我虐待了你,我也不过是叫你帮着晾晒了一些库里收下的被褥而已。”
凝珠闻言嘴角一撇:“花妈妈说的真客气,我当初在老侯爷跟前伺候时,搬晒的是书册,如今搬晒的是库料都一个样儿的,谁敢说您虐待我了,我不过是昨夜没睡好,夜里招了风,今个儿有些犯晕罢了!”
花妈妈不理会她话中的埋怨,直接问了过去:“既是招了风,受了凉,那不如给你请个郎中来吧,瞧看一下看看要紧不免得严重了。”
凝珠闻言诧异的扫了花妈妈一眼,又看了一眼旁边一言不发的云露,哼了一声:“郎中是要看的,可不敢麻烦你们二位,我这就去找管事告个假,出去瞧瞧。”
云露此时起了身:“凝珠姐姐不必说话犯冲,你不待见我,我也不待见你花妈妈却没惹倒你,人家的好意你爱领不领。”说完头也不回的起身走了出去·屋内登时就留下花妈妈和凝珠两个。
花妈妈自是清楚她们两个的不和,自打林熙突发奇想,把大家住的房间调了个后,紧跟着,常常会给云露伺候的机会,却把凝珠晾着,而她花妈妈更是遵循了林熙的意思,处处压着凝珠,宽着云露,果不其然这两人就开始针锋相对起来·几乎彼此间没有好脸,这会儿云露拿话兑她便走,倒也是缓和了花妈妈同凝珠之间的气氛。
“花妈妈·您别生气,我只是瞧着她不痛快而已,真没和您不对付的意思。”凝珠说着急忙起身要同花妈妈言语,许是起的猛了些,身子一晃,人便扶了床跌坐了回去,花妈妈见状挑了眉:“你这样看着似乎有点严重啊!”
凝珠扶着额头:“也不知怎么了,这几日上老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手脚也乏力·怕是凉着了……”
花妈妈心里哼了一声,嘴上却言:“那你这样·我还是给你叫个郎中来瞧瞧吧!”
凝珠倒也没拒绝,当下点了头:“那麻烦花妈妈您了!”
花妈妈笑了一下·立刻出去招呼着叫郎中,凝珠自己就扶着床躺了下去,一副恹恹的样子。
花妈妈在门口上指派了人去请郎中,自己想了想,又去了对过云露的房前,冲着坐在屋里分线的云露一招手,低声说道:“去奶奶那里知会一声吧!”
云**了头,当下立时就往前院里去,花妈妈则回到了凝珠的房里陪着她了。
云露匆匆来报说凝珠允着叫了郎中不说,连打醒来都说了那些话,一字不落的学了一遍。
林熙说了声知道了,就摆了手,云露倒也聪慧,立时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回副院的屋里等着去了。
这边夏荷则望着林熙,眉头微蹙:“姑娘倒是算的,这凝珠真敢见郎中,怕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孕的事。”
林熙望着手里的绣棚子,看着那缠枝葡萄只剩下银丝缀光,便把绣棚子放在了桌几上:“这个时候了,老爷也该回来了吧?今儿个怎比往日回来的晚呢!”
夏荷见林熙忽然问了起姑爷,当下应声:“我去门房上问问去!”说着就出了屋。
林熙一人坐在房里,眉头紧蹙:凝珠若是有意下赌,怎么也会努力的多瞒着一些日子,孩子越大,保得机会越大,而她现在敢于见郎中,应该只是爱惜自己,却不知道自己已在虎口旁······会是谁蹙成此事?是管药的周妈妈,还是争风吃醋的云露?又或者······采薇?
她猜想着会是谁,却并不能清楚的理出头绪来,只是把采薇的嫌疑给抹去了,虽然就对谢慎严的情感来说,采薇的可能性最大,但是恰恰她又是最不会坏谢慎严生活的人,而且采薇她现在只是每日里在书房伺候,于凝珠的汤药来说,根本碰不上。
会是谁呢?若有庶长子出来,最大得利者的确是凝珠,所以她的嫌疑最大,但是第二受益的会是谁?庶长子出现,纵然不能夺了嫡子继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