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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妈妈,你快些去主院里打~听去!还要叫着外面的小厮赶紧去韩大人那里把老爷叫回来!”林熙赶紧吩咐,花妈妈便应了声:“哎,我这就去,姑娘您……,”
“我先去绣阁那边。”林熙说着便奔了出去,直奔绣阁。
她到了绣阁那里,便见拦门开着,丫鬟所立不少,待到了阁楼下,瞧见一屋子的人,便自觉的退去了边上。
大伯母,五婶娘的,大家都在这里,唉声叹气里,是十三姑娘的抽泣之音。
她所哭的是赵家郎吗?
林熙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她知道十三姑娘此刻哭的是她自己。
谢慎严从韩大人那里回来,就去了主院,在听了事儿后,便跟着赵家人,同安三爷和尚五爷一同去了赵家。
傍晚的时候,天色起黑,下了一场子冷雨,稀稀拉拉的。林熙叫着府中小厮取了蓑衣油伞去接,结果到了戌正时分还不见人回来,把林熙担忧的使人去了公爹的附院瞧看询问,才知道这三位竞又去丫敛房,赵家因为长孙猝死,正请了忤作验看,也是想弄清楚为何人好好的,忽而就没了。
林熙在屋里转了十几个圈后,总算听到丫头在外招呼说着老爷回来了,看了眼桌角上的滴漏,知道此时己近了亥时,忙叫着丫头去热姜汤,自己迎去了门口。
挑了棉帘子,谢慎严一脸阴色的走了进来
林熙压着满心的问话,亲自为他除去罩衣袍子,又从丫头手里接过冇那一碗热腾腾的姜汤送过去,眼瞅着他全喝下了,这才把汤碗拿给丫头,把大家撵远了些,回到了谢慎严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开了口:“这,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谢慎严一脸疲惫与阴郁,他望着林熙好半天才叹了一口气:“七日风。”
“啊?”林熙愣住,七日风,她不陌生,林家的二姑娘本是和长桓一道落的地儿,结果断脐之后,就死于了七日风:“他又不是婴孩,怎会得…”
“七日风并非只有新生婴孩断脐有此危,边疆上浴血奋战的战士,也最容易被这病夺了人命去!”谢慎严轻声为她做解:“但凡人若受了伤,被那不干净的东西撞上了,便会遭了这罪,若发现早,还可无事,偏生那赵家哥儿前两日上取宗理案时一不小心手指头划在了凶案证物的一把骨刀上,当时破皮见血,却也只是个小口子吗,故而他没当事,也没与人言语,更没叫着郎中给瞧看,都是回去后,屋中伺候的丫头瞧见问了才知,那时己经结疤了,大家都没当事,结果前日白天只说人看着有点精神不好,与谁言语都有些烦躁,晚上叫着早早歇了,结果到了昨个早上,丫鬟叫起,瞧着没动静,进去一瞧,才发现人直挺挺抓着被子睡在床上,双眼圆睁,脸上苦笑,却是整个人已没了气!”
“如此说来,这赵家郎岂不是死的冤?”林熙说着瘫坐在了谢慎严身边的椅子上:“那十三姑娘她……”
谢慎严脸色愈发的沉:“可惜赵家皆是文官,未有武将,不知这小伤也防的道理,尤其那凶杀证物,更是从埋尸之地起出来的,碰了焉能不小心?我和爹,五叔去了赵家时,他们竟然还在疑心是不是有府中人行恶加害,由着京兆尹四处探问,结果五叔一瞧那赵家郎的样子,便猜到可能,叫着抬去了敛房,由忤作验看,后又问了丫头,才知内情!哎,一招大意,他们死的是个长孙,我那十三妹妹,却是被他给连累上了啊!”
林熙闻言伸手按在了谢慎严的臂膀上:“遇上了,便是没法儿的,只是公爹婆母是个)什么意思?还有祖父,如何打算?”
谢慎严手指交错在一起,使劲的捏了捏:“你知道我大伯己入内阁并兼户部尚书了吧?”
林熙点头:“知道。”
“那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林熙抿了下唇:“早上我听到时,还在猜想,大伯若是就此立爵,岂不是要分出去,那二伯一家是不是要从边防回来?”
谢慎严摇头:“戍边乃家族重任,于国是尽责尽忠,于家却是安保。世家之中,只文没武,难有魄力,有个风吹草,便可能化作散沙白用工,做不得长久业;而家族若是只武不文,一辈子也难控大政,不是功高盖主,便是风箱之鼠,战战兢兢不说,起伏只在朝夕,比风吹草还不如。”
“所以咱们谢家,是文武皆有。”林熙听谢慎严这么说,立刻意识到了戍边背后的意义。
“是,谢家从来都是文武同出,武将戍边,不念京冇城,功高不震主,这便是家族背后的支撑,文人分两路,仕途者,地方官员,抓住一脉即可,这叫同进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