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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锦听了脑袋一缩,讪讪笑着,红绫则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姑娘!你年纪虽小,也是大家子的姑娘,哪有未出阁的女孩儿当着亲戚的面拿自个亲事说嘴的?夫人虽有意将你说给临国公府的哥儿,那也就是这么一说而已,大家都还小,说亲还早着呢。偏你心实,巴巴儿地跑到夫人面前当着临国公夫人的面说你不愿意,还说要把亲事让给二姑娘。我的姑娘哎!这话也是你能说的?知道的人明白你是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姑娘跟临国公府的哥儿有什么私情呢!还好两家彼此是亲戚,当日也没有外人在,事情才算抹过去了,不然流言传了出去,坏了二姑娘的名声,二奶奶和二姑娘都要恨死你了!”
不是吧?这才七八岁的小女孩就要说亲了?还有那临国公府又是什么来头?听起来这本尊似乎有点愣头愣脑啊,不过这么一点大的小孩子,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张晓鸣不动声色地想了想,又特地装出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就算我鲁莽了,可我的话有什么不对么?我觉得二姑娘明明更合适啊!”她猜想自己既然是嫡长女,那二姑娘应该就是妹妹吧?不过听红绫的口风,那似乎是二奶奶生的,这二奶奶跟自己又是什么关系?到底是叔伯婶娘还是父亲的二房啊?那这位二姑娘到底是自己的姐姐还是妹妹呢?保险起见,她选择了含糊的说法。
红绫没回答,只是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便拿着药碗起身出去了。素锦倒是笑嘻嘻地凑过来小声说:“姑娘,二姑娘虽说论年纪与石家的哥儿更合适,二奶奶以前也有这个意思,但如今她改主意了。”
张晓鸣发现素锦是个不错的情报来源,便饶有兴致地问她:“这话怎么说?”
素锦抿嘴笑道:“姑娘忘了?上个月李家太太带着哥儿姐儿过来时,二奶奶拉着李家大姑娘的手夸了又夸,还让李大姑娘常来呢。听嬷嬷们说,二奶奶这是有意把李大姑娘说给骥哥儿。若是将二姑娘许给了临国公府,这门亲事就说不成了!”
李家?这又是哪家?骥哥儿又是谁?张晓鸣有些头疼,索性彻底装小孩子:“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我不懂!”
素锦神秘兮兮地凑得更近一些:“姑娘忘了么?李家是咱们少夫人娘家妹子的婆家,素来跟少夫人娘家沈家交好,他们跟临国公府不是一路……”
“你又在胡说些什么呢?”红绫捧着一叠衣裳走了过来,伸出手指戳了素锦脑门一记,“姑娘才好了些,你就在她面前乱嚼舌头,当心我告诉嬷嬷,罚你几板子!”
素锦脖子一缩,赔笑道:“好姐姐,我再不敢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嬷嬷!”
张晓鸣暗道一声可惜,这红绫固然是个好丫头,却太爱歪楼了。她少不得将楼正回来:“红绫,你别打岔,这些我原先都不明白,你们告诉我,我知道了,以后就不会再犯错了。”
红绫犹豫了一下,才将衣服放到旁边,坐在床沿苦口婆心地道:“姑娘,你有这个想法固然是好的,只是夫人恼你,不是为你推拒亲事,让她在临国公夫人面前失了脸面——临国公夫人本不是外人,是我们侯府的姑太太,与夫人本是姑嫂至亲。侯爷如今就只剩这一个妹子了,素来亲近,又怎会因为姑娘几句孩子气的话便生气了?只是咱们这样的人家最重规矩礼数,姑娘亲口提起自己的婚事,便是一大错,把二姑娘也拉了进来,又是一错,再是不得长辈许可便冒冒失失闹到客人跟前去,更是错上加错!夫人总是说,教养子孙,才艺学问尚在其次,首要是品行与礼数,你样样犯在头里,夫人岂有不生气的?依我说,夫人只罚姑娘跪了一夜院子,已是从轻发落了,从前咱们家的姑奶奶还未出阁时,只犯一点小错,便要在夫人院里跪上三天呢!况且姑娘那一夜感染了风寒,夫人还不是赶紧命人请大夫来瞧了?可见还是心疼姑娘的。”
她这一番长篇大论听得张晓鸣头疼脑涨,又怕多嘴辩一句会引来更多的教训,只得乖乖低头应是,心里倒是又弄明白了一家亲戚:原来那临国公府是本尊姑奶奶的婆家。唉,都是近亲通婚,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红绫哪里猜到她心里的想法?见她一脸乖巧状,十分满意,素锦则在旁小声嘀咕:“姑奶奶如何能与咱们姑娘相比?她是个庶出的,本就不得脸,咱们姑娘可是夫人的嫡亲孙女儿呢!”红绫斜了一眼过去,素锦顿时安静了。
张晓鸣却听得心中微动:“话不能这么说,祖母又不只有我这一个孙女。”她这是要试探这家里有几位小姐,几个嫡的几个庶的,几个是姐几个是妹。
红绫叹道:“姑娘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