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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娶一具尸体为妃。”
“老臣知罪。”老相爷微微低首,双手接过黄绫诏书,手掌心冒汗,不敢轻举妄动,“小女顽劣,半月前失足从高台上跌下,接回府的时候已经脸色青紫,无力回天。老臣教女无方,请王爷赐罪。”
宗正勒宸的目光冷峻而凌厉,负手绕桌而出,冷笑道:“本王没有权利治相爷的罪,相爷请回。回去后,若有人问起,就说本王请相爷吃了顿酒,哀悼凤漓夕。另外,倘若没什么紧要的事,不要频繁跑后宫。”
“是,老臣退下了。”凤相爷一直垂首低眉,肃安王说什么,他听什么,恭顺退出金銮殿,带着自己的人匆匆离宫,回了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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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漓夕本是心脉停止了跳动,脉息不存,但身体一直温热,如同安寝。于是不管有没有肃亲王的犒军夺位,她的‘死’,已经让肃安王与她的这桩婚事作废了。
原本,这桩婚事是相父用来拉拢肃安王的,让凤氏一门与皇亲再结姻亲,化干戈为玉帛。但肃安王一直不表态,就让这门亲事拖着,使得相父和宫里的皇后姑母极为不悦,几度在宫里品茶叙话时,暗暗斥责肃安王的不识好歹。
而婚事的作废,让她求之不得。
当她没见威名远震的肃安王时,她还对这个男子抱有一丝幻想。但当在高台上闻到那鲜浓的血腥味,想到他的杀伐,她心如止水的面容下,生出了对这个男子的抗拒与抵触。
杀戮太重的男子不适合她,所以她选择在他班师回朝的这日,从台阶上摔了下来。
此刻她躺在榻上,脑海不断闪现一座被常春藤爬满的小木屋,一副女子画像,一把剑,一个不断喊她妈咪的小男童……以及一艘画舫在荷香弥漫中前行,月光在浅波上泛着银光,照亮她身旁男人俊美的脸。
她倚在男人怀里,说,我只想要这一世,不想要下世,有这世就够了,足够了。
可,自打她睁开眼睛,就看不见外面的世界,看不到男子的脸。她的梦中有两个男人的脸,可她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他们都喊她雪。
雪,来生我定不负你。
想起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胸口会一阵钻心的痛,痛得在半夜惊醒,眼泪从眼角滑落,让墨舞为她点灯,却依然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她一直以为这种沉睡的方式是最好的避世方法,却始终,逃不脱梦境的纠缠,让她越来越想看到光明。
她想用她的眼睛,看一看那个男子的脸,看看那个抱着她哭的小男童的脸,抱一抱那个孩子,让他别哭。可这个愿望,她永远实现不了,因为她是个盲女。
“小姐。”墨舞定时为她服上解药,让她苏醒,再扶她起身,为她披上单衣,“自从小姐你从台阶上摔下来,京都的人都以为你香消玉殒了。肃安王对这事也不过问,从他的肃安王府迁到了皇宫,不娶妃,不立后,更奇的是,这么几个月过去了,他一直未登基为王,免去百官朝拜。”
凤漓夕抿唇不语,披衣而起,穿好衣裙,静走出去。
墨舞连忙取琴跟上,为自家小姐披上披风,二人纵身轻轻一跃,跃过相府墙头,消失在茫茫夜色。
万籁俱静,月光下的灵台山笼罩起一层淡淡雾气,山中却有一阵轻灵的琴音传出,缓缓如流水,淌过人的心尖。白衣女子坐在院中,古琴竖抱于怀中,玉指轻拨,琴音清冷,意境悠远。
绿衣小婢则站在廊下,与另一粉衣小婢在准备酒菜、瓜果点心,进进出出,微开的窗扇里,隐约可见屋内轻纱飘动,空气清凉,还有半人高的浴桶里冒着白色的热气,非常旖旎。
更怪的是,在这不是梅花花开的季节,这院里的梅枝上开满了梅花,一瓣瓣随风飘落,如下了一场花瓣雨。白衣女子弹了一曲飞花点翠,便起身了,将琴交予绿衣墨舞,走进屋里。
然而正在这时,小院的门被敲响了。
墨舞去开门,发现是两个顶着荷叶的男子和男童,男子长的很美,邪邪的凤眸上挑,肌肤白皙,嘴唇红润,身上胡乱裹着一件长袍,脚上穿着一双草鞋,没有穿袜。
见到她的时候,风流不羁的将身子斜倚在墙上,拨了拨头发,说美女你好,我们父子俩迷路了,借住一晚上。
小男童则五岁左右的样子,宝石大眼睛,樱桃小口,小鼻子,粉粉嫩嫩的,一开口说话就是两个漂亮的酒窝,小身子上则挂着一件不合身的长衫,袖子卷了又卷,露出藕节一般的小胳膊,头顶上顶着荷叶脆声道:“阿姨,天要下雨了,让我和舅舅在这里避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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