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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不能语,腥舌卷入喉。
付尧门撑着剑站起来,抟风卷雪,杀出最后勉力支撑的几击。
袭击的敌人都是江湖十八流水平,有几个可能刚拿到刺客从业证就来了,然而架不住人多,付尧门力气一点点流逝,别说宰五十个汉子,就是宰五十只鸡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很快,他便腹背受敌,一身是伤,颓然倒地。
就在此时,天地突然绚烂了起来,一如长云昏睡前所见到的。
那绚烂越来越壮阔,烂靡之极,色熠熠流灿,空气陡然湿沉了下来,触摸有水汽。
“瘴气来了!”有人大喊。
“不是瘴气,是虫子!”有人绝望的喊。
这大概是长云见到的最壮观不可想象的景色之一了,与她昏迷前的共梦同源。却要壮阔美丽的多。
铺天盖地的色彩,万物像是披丹霞,袭九英曜精,扬暉撒色,回薄氤氲。
凹陷谷中成了五彩的仙境,到后来咫尺不见人,到后来就只有奔放无忌的彩晕了。
美丽的背后就是恶心,这些玩意儿全都是虫子和虫子喷出来的丝组成的。
这便是“共梦”,陆陆续续有人在共梦中意识麻痹,沉睡了过去。
付尧门惊讶的看了看周围的变化,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手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红色斑点,是以前所没有的。
那是付辛门在他手上拍的那一巴掌时候种的,应是抵御虫子催眠效果的东西。
付尧门:“付辛门,你在哪儿。”
他话音才落,背后就被人捅了一刀,那刀太快,太锋利,根本没有给他任何的反应时间。
背后一个沙哑的像是被烧水烫了嗓子的声音冰凉凉道:“你不如先去地府等着他。”
付尧门猛的往前踉跄了几步吐出一口鲜血,:“你是,,谁?”
那人:“丹山刀,无面。”
他话音才落,一声刀子戳进肉骨的声音又在背后稍远的地方响起。
蔼蔼中,少主的声音轻松愉悦:“地府么,我们兄弟二人暂时还不想去,就麻烦你先探探路了。”
紧接着就是重物轰然倒地的声音。
彩雾散了一些,付尧门艰难的回过身,看见付辛门站在死人后面,神清气朗的笑着:“尧门,我……”
付尧门像是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他盯着地上的死人吼道:“辛门,退后!!”
在他撕心裂肺的呼声中,一团近乎白色火焰的火焰爆裂,一刹那,地崩树焚,顽石泯灭成齑粉,当沸沸扬扬的焦土尘埃落定,少主就只剩下半截了。
半截的少主惊讶的看了一眼被崩到远处的腿,还有挂在树上的胳膊,血淋淋的腰口。
付尧门说不出话来,麻木的走了过去,蹲在他身边。
少主面色苍白,很久之后,才有了痛觉般目龇牙尽裂,他撑起他仅剩的一条腿,然而根本做不到,摇摇晃晃的又很快的倒了下去。
付尧门:“对不起……”
少主:“不怪你,真的不怪你,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谋杀,我只是太大意了,早知道玩毒之余,练好轻功,也你能跑的掉了。”
付尧门:“为什么。”
他的手攀上付尧门的手,用血红的掌心握住:“在此之前虽从未相遇,但你之痛,我从来都感受的到。”
付辛门死灰的面色下,眼角又撑出寡淡的笑意,他的笑一扫之前的吊儿郎当,沉静而又寂寥:“在见你之前,长灯继晷,欢饮达旦之余,我会感到落寞难受,我好奇怪,为什么会这样,我什么都有了,我锦衣玉食,钟鸣鼎食,为什么我会不快乐。”
付尧门的手开始颤抖。
付辛门:“后来我见到了你,我才懂了,我悲伤的失落的情绪从来都是你传达给我的,我从未见过你却想你之想,痛你之所痛,因为我们是同胞亲兄弟啊。”
付尧门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付辛门看着他:“尧门,我知道命运对你不公,你从来没有过过幸福的日子,我,现在把他还给你,我曾偷偷见过了你的世界,你还未曾见过我的。”
付尧门终于有了动容之色,颤声道:“你,在说什么。”
付辛门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眼睛中的光火却越灼越亮,他将手抵在付尧门眉心,虚声:“共梦,共我之所梦,涤尔不幸,运起生,一身犹在,共梦,共我之所梦,我把我所有美好的回忆送给你,从今以后,你就是付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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