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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牛,你是落水狗,你当真还能大得过我?”
李家应老家在安徽含山,父亲李立民与孙多慈父亲孙传瑗一样,也是清末投奔安徽省城安庆的。民国之后,李立民在在安徽政界工作过多年。后到杭州,在浙江省政府工作,任浙江省政府秘书长,但家小一直放在安庆。李家应个头与孙多慈相仿,但略壮一些,性格也更直爽。处理方方面面的关系,包括个人情感等,也比孙多慈要果断。她的这种性格特点,七年之后在担任战时儿童保育会浙江分会第一保育院院长时,表现得淋漓尽致。战时儿童保育总会会长是宋美龄,浙江分会会长蔡凤珍,是浙江省政府主席黄绍竑的夫人。浙江分会第一保育院,于1938年夏在丽水县碧湖镇成立,在李家应打理下,短短几年,成绩突出。1942年春,蒋经国夫人蒋方良,奉宋美龄之命,专程前往浙江第一保育院巡查。这位金发碧眼、身材高大、体态丰腴、服饰华丽的俄罗斯籍女士,对李家应的工作称赞不已。1943年,日军逼近丽水,李家应率保育院迁至云和县,1944年又迁往平阳。尽管条件恶劣,李家应还是带领全院教职员工,垦荒千余亩,办起了农场、畜牧场,种植水稻、蔬菜等农作物。此外,他们还修建校舍,创办工艺组,自己动手织布、做鞋、缝纫、织袜,基本解决了师生生活所需。此时的保育院,实际已经发展成为一所农场学校。1945年8月,李家应因身体欠安,离开第一保育院,相处七年的学生闻知,相送三十余里,一路哭声不断。1945年10月,李家应获国民政府颁发的抗战八年胜利纪念勋章。
当然,此是后话了。
李家应也是1931年考入国立中央大学的,闺中密友重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而此时,也是孙多慈相对苦恼的时期。于是,更多时候,李家应只是一个倾听者。
正式成为国立中央大学艺术专修科新生,孙多慈感觉最大的变化,就是老师徐悲鸿对自己若近若远,若即若离,似乎是在有意识疏远自己。那段时间,他极少约孙多慈去他的画室,有时孙多慈自己去了,他的态度也不比往日。虽谈不上是冷淡,但也绝说不上是热情。他总是处在绘画创作状态,与孙多慈说话,有一句没一句,即使说了,也不在路子上。孙多慈很失望,如果徐悲鸿真对自己穷追猛打,她可能无所谓,不觉得这是什么快乐或幸福。但徐悲鸿对自己不冷不热,在感情上,她又一时接受不了,心里面始终空荡荡的。抬眼看头上的天,垂首看脚下的地,感觉都是灰蒙蒙一片。
孙多慈是无遮无掩的人,她的这种情绪,在闺中密友李家应面前,自然都表现了出来。
李家应认为孙多慈爱情之途险象环生。“如果真想和徐悲鸿相爱,在你心理上,至少要冲破三道障碍:一,年龄的障碍,他毕竟比你大十七岁,做得你的父亲了,现在还感觉不到什么,到你四十岁、五十岁时,想想看,他都六七十岁的老人了,你能适应这种年龄差距?二,道德的障碍,师生恋一直是社会关注的对象,又是与徐悲鸿这样知名画家的师生恋,负面影响更要加倍。前期你们还没有闹出什么,小报记者就编了那么多花边新闻,如果真有什么故事,还不把一个南京城给炒翻天?三,家庭的障碍。你这边是你父亲的反对,他那边是他夫人的阻挠,尤其是他那个夫人,据说特别凶狠,你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学生,怎是她的对手?” 。 想看书来
十一、 闺中密友(2)
孙多慈“扑哧”笑出声来,“到底是社会学系的高材生,说出话来,也一套一套的。哪有那么严重,我只是和他交往密切而已,暂时还没有超过师生关系。”
“既然如此,你就不应该在乎他对你的态度。”
“不在乎也是假话,我是学生,当然希望得到老师的宠爱;我是个女学生,也当然希望得到男老师的关爱。人之常情嘛。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期待与他在感情上能有什么发展。”
李家应说,“我有个馊主意,装作听取他的意见,说有男学生在追求你,和他半公开摊牌,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孙多慈不以为然,“这种下三烂的方法也拿得出手,他不笑话你才怪呢!”
“也只是试一试嘛,并不伤害你什么,也许有效果呢?”
孙多慈想想也对,就按李家应教的方法,到徐悲鸿画室,故意轻描淡写地把这事说了。
徐悲鸿并不接她的话头,笑笑,故意说起了另一件事,“昨天还是前天上午,有一位青年,经老朋友介绍,到我这里来,说要学习绘画。我看他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就料想是哪位官宦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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