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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平日关系处得极好,尤其是徐悲鸿,为宜黄大师画过多幅画像,还专门送过他一支特制的毛笔,上刻有“声贯金石”四字,落款为“悲鸿赠竟无先生”。
南京国立中央大学大门。
徐悲鸿到宜黄大师处回访盛成,聊起了近期创作,宜黄大师很感兴趣,说好长时间没有看徐悲鸿新作了,不知道画风有哪些方面的改变。
“那就请宜黄大师过来看看吧,明天如何?我在中央大学画室等你们。”徐悲鸿诚恳地发出邀请。
第二天上午,盛成和宜黄大师坐黄包车赶了过来,在丹凤街,两人刚刚下车,远远就看见了蒋碧微。想到徐悲鸿说因孙多慈与她在感情上有隔阂,盛成就扶着宜黄大师的胳膊,想绕过去,不和她打招呼。但蒋碧微眼尖,还是从人群中看到他们,手一扬,热情地迎上来了。
“你们这是……”
宜黄大师不知内情,老老实实回答:“悲鸿约我们过去参观他的画室。”又说,“要不,你也陪我们一道过去看看?”
蒋碧微犹豫了会,点了点头,“我也好长时间没有到他画室去过了,一道去看看也好。”
三人一起走进国立中央大学工字大楼。
徐悲鸿看到蒋碧微与他们同行,当时就皱了皱眉头,因有宜黄大师在,又不好多说什么,便很快以一脸笑容掩饰过去。但这种瞬间的表情变化,细心的盛成察觉到了,多疑的蒋碧微也察觉到了。三人都不动声色,只是隐约感觉,接下来的可能会是一场疾风暴雨。
蒋碧微走进艺术专修科素描组画室时,孙多慈一眼就认出了她。这位气质胜过姿色的少妇,言语谈笑,抬手投足,一个眼神,一个手势,都有高贵而典雅的风韵。孙多慈在她的面前,只能远距离仰对。除了年轻,除了才气,两人之间,再没有任何可比之处。
那一刻,蒋碧微凭女人特有的敏感,也认出了立在教室一侧的孙多慈,她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扫过去。“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嘛!”她在心里暗暗哼了一声。说相貌,只能是清丽,谈不上漂亮;说身材,只能是高挑,谈不上苗条;说气质,只能是淳朴,谈不上高雅。蒋碧微摇了摇头,就是这么一个女学生,怎么就让徐悲鸿动了心呢?她真怀疑他的爱情审美观,出了方向上的偏差。
徐悲鸿陪宜黄大师在美术专修科的几个教室转了一圈,然后要陪他参观中央大学的校园。
盛成知道徐悲鸿对蒋碧微的顾忌,便附和说:“我还是1919年东南大学建校时来过一次,改为中央大学后,一直没有到校园里转过。”
宜黄大师不解其意,坚持要参观徐悲鸿的画室。
僵持之间,蒋碧微上前一步,笑着把手伸到徐悲鸿腰间,从钥匙扣上取下钥匙,“宜黄大师想看,自然求之不得,可要多为我们悲鸿提意见哦!”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盛成没有反应过来,徐悲鸿更没有反应过来。等徐悲鸿想做出反应时,蒋碧微已经转身,若无其事,径直向画室走去了。徐悲鸿脸色顿时沉下来,黑得厉害。“这,这……”
盛成不过意,上前拍拍徐悲鸿的臂膀,朝他使了个眼色,立即跟着蒋碧微赶了过去。
“嫂夫人,等两步,悲鸿兄还在后面呢!”
“不用,他会过来的。”
蒋碧微打开门锁,以完完全全的女主人身份,推门走进画室。
进门先看见的,是基本完稿的《孙多慈像》。画面上的孙多慈,文文静静,以少女特有的矜持微笑,面对着蒋碧微。这是两个女人之间,现实与浪漫的对视,占有与拥有的对视,掠夺与渗透的对视。在这场虚幻的对视大战中,蒋碧微认为她取得了胜利。短短的几秒钟内,她脸上的表情,从嫉恨到坦然,再到浮出带有嘲讽意味的一笑,之后转过身,不再理会它了。 。 想看书来
八、 台城月夜(3)
盛成跟在她身后,微微松了口气。
画室没有发现可疑之处,蒋碧微又把目光瞄准内间书房。
房门推开,两人都有些惊讶。书房中间支有画架,画板上,遮有一块蓝布。因为遮得严严实实,反而十分抢眼。蒋碧微觉察出其中的蹊跷,快步走近,一伸手,将蓝布从画板上恶狠狠扯下来。
《台城月夜》夺目的亮,耀眼的亮。
蒋碧微和她身后的盛成,都被画面上那轮悬于天际的明月给震住了。
明月之下,徐悲鸿席地而坐,脸向上侧抬,他的目光,深情地注视着孙多慈。
孙多慈双手抱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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