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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bject-oriented,相对于自恋性、封闭性的主体指向而言--引者)的特征对于Internet和社会都具有深远的意义。”应该说明的是,我们只是就超文本的流动性、非预期性的意义上说它是“河流”,是“前进着的道路”,但“超文本”是一种技术状态和属性,而不是指哪一个文本本身,所以它不是某一条“道路”,某一条“河流”,而是包含无数纵横交错的“道路”和“河流”的“网”,而且这样的网本身也是开放性的,不断延展、扩张开去的。只有这样的“网”才是“非线性、非等级、无疆界和客体指向的”。
格威特指出,“尽管布什(Vannevar Bush)和尼尔森(Ted Nelson)被普遍看作是超文本的父亲和祖父,但这个概念在古代文献中就被使用。比如Talmud(即犹太法典,为犹太民法和宗教法之总体,包括本文Mishna和注释 Gemara 两部分——引者)就是如此。对于本文的评注,然后是对于评注的评注、注释,对于别的Talmud的段落的参考注释,对于Talmud之外的Torah 和 Tenach 的注释。它是一种地地道道的以有机体的形式呈现信息的方式,体现了我们的内心处理、组织和补救性搜寻(retrieve)信息的模式。它创造了有机的信息空间,与印刷模式的人为的线性格式正相对立。”
超文本构成了一种“联合体”(association),这一“联合体”又是由被称为“节点”(nodes)的一大堆一大堆信息之间的“连接”(links)构成的。最后形成的结构被称为WEB,即World
Wide WEB。超文本的以上这些基本特征,连同别外一些特征,使得网上的信息产品是一种极其丰富,极具伸缩性的文献和元文献(metadocuments),当它与多媒体合并起来,组成“超媒体”(hypermedia)的时候,则更是如此。
超文本是信息的呈现系统,它以一种多重性的路径提供了一个非线性的语义网络(semantic network),因此也提供了一种多重的信息经验。因此,在网上实际使用的超文本中,导航布局(navigational layout)是相当关键的。与导航布局相关的,是作者给予读者控制信息的控制程度,以及信息与作为整体的 WEB 的统一。在以上所说的这些必备的条件都满足的这后,超文本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其非线性、无疆界的特点,信息能以更为有用和便利的方式呈现出来。
12.6 “文献宇宙”(Docuverse)
著名的德国哲学家、数家家莱布尼茨曾被德皇任命为皇家图书馆的馆长。当问及为什么让他担任这一职务时,德皇他的回答是:“他本人就是一座图书馆。”
马克思的女婿拉法格曾这样描述过马克思:你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向他提任何你关心的问题,他都能给你作出详细的解答,并且还包含着概括性、哲学性的见解;他的头脑像一艘生火待发的军舰,一接到命令就可以驰向任何思想的海域。
马克思和莱布尼茨的大脑超出常人的并不是他们头脑中储存的大量信息,而在于他们处理这些信息的能力。他们的头脑不是杂乱地堆放着知识存货的仓库。正如叔本华所说,一个只有知识而没有思想的大脑如同一个没有编目的图书馆。图书馆里的目录就是我们在其中获取有用信息的“导航布局”。一个具有发达的“导航布局”的大脑,才可能是一个“图书馆”,一艘“一接到命令就可以驰向任何思想海域的军舰”。
可以这样说,一个智慧的大脑就是如同一个储存着“超文本”或者说一本“活书”的大脑,而那些被称为“两条腿的书橱”的人的头脑里只有一本本死书,或者说他们的大脑本身就是一本“死书”。他们终生抛锚在一个逼仄的港湾里,不曾进入过任何海域。再伟大的技术都不能保证人的伟大,“超文本”以及与之相关的“超媒体”技术不能必然使人获得一个“超文本”式的知识系统,获得一个莱布尼茨和马克思式的超级大脑,但它的的确确改变了“读”的方式,或者说大大地改变了“书”的形态。
印刷出来的书(文本)总是一个个独立王国,它使人类的整个知识呈现为一个“百衲衣”式的结构。如同 Internet 打破了地理的疆界,人可以无需护照、无需签证地漫游世界,超文本技术使印刷文本之间的“天堑”变为“通途”,“国王”(作者)的权力被大大地削减,读者不再是作者的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