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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欲哭无泪,“那我这个……”
“怎么?”
“不能说……”
小元宝好奇道,“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你有一个秘密,要等脱险之后告诉我。现在你已经脱险了,那么——”
“现在没有脱险,”林芳洲摇头打断他,“现在更危险了!”
“到底怎么回事?说出来,我帮你。”
“不要,还是不要连累你了。”林芳洲怕他追问,连忙岔开话题道,“说说你吧,我想听。”
“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行。”
小元宝眉目低垂,缓声说道,“我自出生那日,母后便过世了。我母后先时流过两个孩子,怀上我时又已年近四十,我刚出生时很小,许多人都觉得我活不到成年,只是没人敢说。后宫无主,一切事务都是贵妃主持——她是赵王和齐王的生母。”
“这个我知道。”林芳洲心想,小元宝小时候体弱多病,恐怕也和这位贵妃脱不开关系,否则怎么一到她家就长得那么茁壮呢?明明在她家吃得不可能有皇宫里好。
小元宝点了下头,道,“我十岁那年,第一次随父皇一起去打猎,猎场距离永州不远,只是在悬崖那一边,要翻山越岭才能到,且一直有官兵把守,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所以你们都不知道。”
“然后打猎的时候出事了?”
“嗯。”
“出了什么事?”
“我骑的那匹马,本来性情很温和,可是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发疯,朝着猎场外狂奔,我又制不住它,直到跑到悬崖边上,它突然收住脚。”
“那你……”
“我被它甩出悬崖。”
“啊!”林芳洲光是听他这三言两语,也能想象出当时情形有多可怕。她想要说话,又怕人偷听到,于是凑到他耳边,悄声问道,“会不会是有人动了手脚?哪有那么巧的事,好好的马突然狂性大发?”
热热的气息喷进他的耳朵里,他感觉自己的耳根子有些烫,想躲开,又舍不得。他端坐着,动也不敢动,答道,“出事之后,养马的人、看护我的人,全都被处死了。”
林芳洲撇一下嘴角,继续在他耳边说,“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训练一匹马的难度并不大,我还见过训练蚂蚁跳舞的呢!”
他点了下头,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自鼻腔中发出来,有些深沉,又有点说不清的缠绵。
林芳洲没发觉他的异样,她坐回身体,靠在车壁上,摇着头说,“果然生在皇家就是凶险……那你后来是怎么回来的?”
小元宝挪动身体,再次挨近她,压低声音给她讲了他的经历。
他甩掉康捕头之后,先去找了他的舅舅。
蒋家在二十年前有些势力,从皇后薨逝之后,被天子冷落,在朝中受赵王和齐王的排挤,自己族中也没出能成气候的人物。三皇子活着时候,他们还有能与两位皇子抗衡的底气,三皇子夭折的消息,也同时宣告着蒋氏一族的没落。
蒋国舅虽还有个国舅的名头,实际没什么官职权利,闲散逍遥得像个野鸡。他偶尔也在官家那里邀邀宠什么的,官家现在年纪大了,反而有些思念当年与皇后的夫妻情谊,因此偶尔会拿正眼看一眼蒋国舅。
在赵王和齐王看来,这些都无所谓。反正老三死了,蒋家还能兴什么风浪?他给官家送礼物,送祥瑞,无非是摇尾乞怜,不用理会。
正是如此,小元宝跟着进献祥瑞的队伍面圣,一路畅通。他长在深宫之中,见过他的人本来就少,何况相隔六年,他变化很大,几乎没人能认出他。
官家能觉得他眼熟,也只因他的眉眼与故去的皇后有些像。
皇后离世十六年,如今还能记住她长相的,大概也没几个了。
林芳洲听到这里,打断他,道,“不对啊,就算你爹觉得你眼熟,可事关皇室血脉,不要说你两个哥哥会从中作梗了,便是朝廷重臣们,也要好好商量一下,不可能轻易认了你吧?就算你有儿时记忆,他们也可以说是你从别处偷听来的,借着自己与那小皇子长得有几分相似,前来浑水摸鱼,富贵险中求。你到底是怎么说服他们的?”
“这倒不用我说服。我爹喜欢占卜算卦,他认为人身上的痣和胎记,与天上的星辰对应。我身为皇子,事关国运,所以我刚出生时,他就找人给我算命,我身上哪里有胎记,哪里有几个痣,这些史官都记下来了,无法篡改。”
“这样也行……”林芳洲有些哭笑不得,“我竟然有点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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