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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说,您也是他的学生,虽然一次考了58分,一次考了62分,总算及格了。当年分数严,考七八十分的很少。(3)但过一会,他又说,有人说:“李敖把他的父亲气死了,您意如何?”我说:“这样严重的消息,我今天第一次听到。这怕是恶意中伤吧!我记得他曾有一长函给适之先生,送了一篇副本给我,只说到父亲死后,有人强迫他披麻戴孝,他表示异议。气死父亲,怕是由此传讹的。还有一点,李敖每月寄给母亲五百元,听说现在仍照寄。”上边所说的冷箭,这一谣言,也是一例。
今天晚饭后子水先生来谈。说:上午与济之兄闲淡,也说到了您的事情。李说:“雪亭先生看报,知道李敖与胡秋原的讼事,要和解了,这样就可以决定了。”毛先生并说:“这可不是条件,希望李君不要误会。”
8月20日,李敖写了一封长信答复姚从吾老师,一方面对老师辛苦为自己周旋找工作表达谢意,另一方面表示放弃这一机会,以保全自己的一身傲骨:
从吾老师:
昨天接8月18日三页赐信,深觉知我者莫过老师,在飞短流长中为我苦心掰画者亦莫过老师,内心的感觉,自然不是几个“感动”“感谢”的词儿所能表达的。
我思索至再,决定南港事不必再使人为难了。在胶着状态下,目前似乎正是“与人刃我,宁我自刃”的时候。
…… 前些日子,“国史馆”的姚渔湘先生同我说:“罗家伦先生表示在官司过后可去‘国史馆’任职”;昨天下午,文献会高荫祖先生向法官说:“过些日子(实际是官司过后),我们李敖先生再来帮忙。”
老师您看:在官司没了之前,没人敢“赏”我一碗饭!
我可大言:凡在官司没了之前、犹豫给我这碗饭吃的,在官司过后,我绝不回头来吃这碗饭!——这是古话所说的“贫贱者骄人“!这是一个有人捧骂无人敢请的臭文人的一点臭架子!……
也许,我的“罪状”多得很。可是,我多希望那些张九龄诗里“相猜”的动物能够真正发掘出我的“真面目”。——他们若吸到我的骨髓,击中我的“劣迹”,我就悻悻然小丈夫,也心服口服。可是,他们像长舌妇一般的搬弄的是什么?能使我不暗中好笑么?能使我这没修养的人不出尔反尔么?
所谓文化论战以来,即以我们师徒二人而论,老师试想:真正了解我们之间的关系的有几人?真正相信姚从吾没从背后捣鬼的有几人?老师再想想:谁会想到您从来就是反对我乱写文章的?谁会知道您压根儿就是一个老是努力阻止我“闹事”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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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还得找饭碗(2)
外面谣诼如彼,我内心的感慨还多着呢!他们谣言说一个“教育机关”(台大)支持我,可是我亲眼在法院看到钱思亮校长写给胡秋原“立委老爷”的委琐信——一封毫无大学祭酒风度的信,——这就是“教育机关”对我的“支持”!他们又谣言一个“研究机关”(“中研院”)支持我,他们写这段文字的时候,自己用的却正是“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的办公桌!而我呢?想在“中研院”拿胡秋原在“中研院”的薪水的三分之一都拿不到!——这就是“研究机关”对我的“支持!”……
一年半来,因我而被冤枉的,曰胡适,曰姚从吾,曰吴相湘,曰殷海光,曰陶希圣。此五位先生,谁是好人,谁是坏蛋,天下自有公论,不过扯在我头上面说唆使云云,则完完全全是厚诬! 我不甘心使此五人因我受谤,也不甘心我个人横被打手之恶名,故此诬陷奇案,我非打个水落石出不可!
南港学苑,乃某些清白学人养清处白之地,彼等因过分清白,反视李敖,自然双眉紧敛,忧心仲仲,或以引狼入室,殊非他们之福;但他们何不想想:引狼入室,固非他们之福,然而放虎归山,难道是他们之福吗?
人间趣事,如今可添一章。
多年以后李敖才明白自己被中央研究院拒绝的真正内幕:原来是怕立法委员胡秋原等人!
就这样,文献会请李敖出门、“中央研究院”又不准他进门,李敖看来真的失业了。
这一连串的时间并没让李敖绝望和灰心,却使他更深刻地感到:“原来一个人,坚守原则,不入国民党;坚守原则,跟国民党打官司;坚守原则,我手写我口,决心做国民党外,到头来会混得没有职业,混得已到手的职业失去、没到手的职业会泡汤。但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这些啊这些,在国民党的统治下,岂不都是求仁得仁的必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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