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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愕然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将信将疑地走了过去。虽然这个继兄对她不坏,但始终不怎么亲近,这还是第一次主动要找她说话呢!
她小心翼翼地在江衍修面前坐了下来,“哥你叫我?”
他偏着头,目光涣散地盯着远处,淡声“嗯”了句,半晌突兀地开了口:“她说她结过婚?”
嗯???
周敏赫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这没头没尾地在说什么。
“你说林姐姐吗?”
他没否认,她只好接着说下去:“听说是在旅行路上认识的,是个高高帅帅的亚洲男生,住在国外,不愿意跟她回国,所以只好离婚了。孩子留给了她,今年六岁,长得很漂亮,单眼皮,高鼻梁,五官很精致。”
江衍修指尖夹着烟,却没抽,最后揿灭了,起身道:“晚安,早点睡!”
周赫敏一头雾水地回了房间。
第二天听说,继兄要搬出去住。
妈妈酸酸地说:“我都不知道,他在龙里湾还有房子。”
她惊讶地问了句,“是吗?听说那边房子很贵诶!”
看着妈妈失落的表情,她只好安慰道:“肯定早几年买的啦,那边房子有价无市,他们那些人买房跟买菜似的,也不会特意拿出来说,你不知道也正常嘛!”
回来已经半个多月了,林景娴一直在忙东忙西,老太太一直寻思着正式让她和家里人见一面,但她总觉得太过刻意,其实也没人在意她是否回来,顶多瞅见她说一句:“啊,景娴回来啦?好久没见了。”
她何苦自讨没趣。
林家家大业大,虽然没电视上演的那么夸张,豪门世家勾心斗角,但也没那么和谐就是了。
况且都是大忙人,谁有她这么闲。
其实也不闲,忙着办各种事宜,不仅要考虑林御凡入学的诸项事宜,还去重新办了户口,身份证也换了新的,驾驶证要重新考,搓磨了好一段时间。她在伊斯坦布尔有一套小房子,有一辆银灰色的老款大众polo,老太太催得紧,她都没来得及处理,反正老太太眼里,那都是垃圾。
临别的时候,她把钥匙给了和自己住了七年的土耳其大婶,说是送她的临别礼物。她很开心,但表示没收过这么厚重的礼,直说不能要,憨厚地说要帮她卖了,然后把钱汇给她。
对她来说,那些钱真的不算什么。
但她拗不过,只好随她去了。
没想到还挺顺利,前两天打过来电话说,说已经在谈了,因为她不懂行情,交给了自己的儿子,那个堪堪二十一岁的混了四国血的男生,现在还在比肯特大学读书,她记得自己刚去的时候,他才十四岁,模样已经很漂亮了,她感叹了一声混血的强大魔力,遗憾自己没怎么没找个欧美帅哥睡了,土耳其大婶促狭地看着她笑,问她和她睡的是个怎么样的男人,她“哇”了一声,说大婶你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也这么八卦啊!
“肯定是个花心的男人。”大婶肯定地说。
她只是摇头。
“那你们为什么分开了?”
“不告诉你。”
“肯定是被抛弃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她笑得浑身颤抖,“是我抛弃他了,等他哪天结婚了,生子了,老了病了残了,我要带着我儿子去他病床前看他,告诉他,我生了你的儿子,想不到吧?气死他。”
大婶咧着一口大白牙笑得花枝乱颤,“你肯定还爱着他。”
“不爱,我们是纯洁的pao友。”
“你撒谎。”
“我从来不撒谎。”
“哼,你看吧,这句话本身就是最大的谎言。”
林景娴也哼她,两个人谁也不理谁了。
过了会儿大婶又忍不住说,“你是个傻子,以后肯定孤独终老的,还要带着一个拖油瓶。”
“我乐意。”
“嚯,笨女人。”
“八卦的大婶。”
两个人互不相让。
那时候那个小男孩刚刚和她一样高,歪着头笑,“小景,没关系,等我长大了娶你。”
她捏了捏他白皙的脸,看着他浅浅的琥珀色的眼瞳,微微一笑:“哟,不得了喂,年纪小小都会撩妹了。那可说好了,你可不能反悔。”
林景娴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他中学跟着舅舅在东欧读的,大学时候考了比肯特大学,一年回来看望妈妈几次,都待不长,很多时候林景娴都不一定在,所以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