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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来。
一刹间,就在他们周围,围成一个密不透凤的圆圈。
老排长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从白马队里,出来一人,缓缓驰马,来到老徘长身边,先打了一个敬礼,然后说道:“骆驼队长阁下:我白马队队长特别邀请阁下,到河西堡内宫邸小酌,望万勿推却。我等特前来迎迓阁下,望即光临为荷!”
老排长一听是请赴宴,顿时犯了猜疑。自从上次受了“风神”的骗,没有救出小司马以后,再遇到事儿,他就格外留神起来。他想,白马队队长为什么要请客呢?如果是识破了我们,不用以请客的手段诈骗,只要这几百匹白马一围,就把我们解决了。他既然正儿八经来请,肯定是把我们当成是真骆驼商队了,畏畏缩缩,反而不妥。……
他决心一下,二话没说,向同志们使了个特别的眼色,作好一切应变准备,便扮演起风神,把身子一欠,手一伸,作了接受邀请的表示。
那前来邀请的白马队队员,见接受了邀请,立即给他行了个军礼,带领三、五个骑兵,马不停蹄地驰回河西堡报信去了。
一场虚惊过去,大家才稍稍松了口气。
老排长也就率领骆驼队在几百匹白马护卫下,前呼后拥地进了河西堡,又被迎接到一个有土墙围着的小方盘院子里面。
这座院子中间,坐北朝南,盖着一溜五间平房。那平房虽然也都是土坯砌的,但看得出来,在这河西堡里,也算得上是头等住处。老排长迅速扫了一眼,除了前门外,房后还有一个后门。
院内,房内,也看不出有什么埋伏。于是便和大家下了骆驼。
恰在这时,正中那间平房,两扇门儿开开,走出一个身披灰色皮大衣、头戴灰狐帽、腰间的皮带上挂着一把镶银柄匕首的人。那人生得肥头大耳,腰粗肚圆,加上个子不高,乍一看,那束在腰上的皮带,就象捆在一只西瓜上的草绳。他一面迎上前来,一面大咧咧地亮着粗嗓门自我介绍道:“兄弟不会讲话,直话直说,俺就是马三爷麾下的白马队队长白回回。请问阁下,你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风神吗?”
老排长连忙施礼答道:“小弟正是,小弟正是!”
白回回见老排长不但不倚势疏人,反而这么客气,心里自然高兴。他一高兴起来,也就不再拘什么礼节,把他那圆肚儿向前挺了几挺,老熟人似地抬手拍了拍老排长的肩膀。一面拍着,一面哈哈笑道:
“听部下说老兄在这里已经路过数次,只因公务繁忙,有失迎迓,所以一直没能和老兄结识,真是相见恨晚。今日听说老兄又在此路过,因而特备薄撰,约老兄小酌。你放心,没有别的意思。古语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小弟一个老粗,在军界能混上个队长的官儿,也不过是因为多结识了几个朋友,全靠朋友提携而已。今约老兄,也是为了认识认识,和老兄交个朋友!”
这白回回一面滔滔不绝他说着,一面拉着老排长的手,直向中间开着门的那间房子走去。
老排长一看他口若悬河,就断定:这家伙没有什么心计,是个粗俗蛮干靠刀马起家的人,也就暗暗放下心来。
屋子里已经热气腾腾,三张八仙桌上,满满当当摆好了三桌上好的酒席;沿着墙角,一溜拐弯摆了一圈红通通的火盆。
白回回先把老排长让在中间那张桌的上席坐好,又把骆驼队其余的人,分为三下,各有安置——小司马和罗大勇,因为年纪最小,被安排在靠门口的桌子上。然后便让他的手下人,论资排辈,也分成三批,分桌就座。
桌上的菜,十分丰盛,除了一般的鸡、鱼、肉、蛋外,还有红烧沙鸡,油炸麻雀,和青海湟鱼,牛肉火锅等地方名菜。有一盘黑如墨染,细如发丝的冷菜,老排长看了好久,也不知叫什么名字。这时,白回回把手一挥,在一旁伺候的几个白马队员,便“唿”地一声涌过来,争着上前斟酒。那白回回把满满一杯酒举过头顶,拉开祖嗓门,对老排长道:
“来,来,来,一见如故,一见如故,让我敬老兄一杯!这酒叫金徽酒,乃甘肃名酒,不可多得,喝了,喝了!”
于是,在他的带动下,满屋子响起叮呤当啷的碰杯声,寒喧着让酒声……
小司马和罗大勇,一两个月以来,都是冰餐雪食,水一顿,汤一顿,哪里打过什么牙祭①!这次可算是开了荤。因为都是当兵的,也就管不了什么规矩,提起筷子举起碗,想吃就吃,想喝就喝。那些白马队的人,更没点陪客的样子,随便乱吃起来。
【① 四川话:改善生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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