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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季的确很晴,兽人们陆陆续续带着皮草和家当搬出洞穴,各自开始修葺被暴雨轰雷劈坏的木棚时,天空一直很晴,晴到很晒。这种晒,让郝然觉得比雨季前更晒,不过她不确定是不是太久没见到晒到阳光而产生的错觉,毕竟她在洞穴里待了半年。
不过再晒再热的天气,郝然和齐程也要开始修或者说是重建木棚,因为他们旧居已经被毁得不成样子。那些原本用来建木棚的树干都被水浸过了,长出了苔藓和菌类,凌乱的倒在地上,再也看不出木棚原来的模样。
一直躲在洞穴里的郝然虽然不知道雨季时,外面到底雨势有多大的杀伤力,但看了这些被摧残的木棚,也知道雨势的确很具毁灭性。当时的水虽然没像五十年前涨得漫过了山头,但山头上的雨水也的确积累了一滩滩。不过这几天太阳一直很大,把雨水已经晒干了而已。
郝然不由有些庆幸,还好这次的雨季平平安安的过去了,虽然发生了一些小插曲,但那远不足涨水来得有恐怖。
“妈!妈!”
郝然被齐闹闹尖锐的喊叫声给回过神来,这些天她努力在教齐闹闹这个字,幸好,齐闹闹是能够学说话的。虽然听起来声音会有些怪异,像是撕破了喉咙。不过齐闹闹在学会叫“妈”以后,却总是不跟郝然学叫“爸”,至于具体原因……
郝然向声源处看去,又见到齐程抓着齐闹闹那条细长的小尾巴,一只手正朝他的小屁股上打去。而齐闹闹左右躲闪扑腾着,逮着哪咬哪,口里更是凄惨的喊着“妈!妈!”以图搬救兵。
齐闹闹这个做法显然是明智的,郝然无奈得一脑门汗,跑过去忙从齐程手里夺过他,将这小家伙抱在怀里,瞪着齐程道:“又怎么了,干嘛又打他?”
似乎是察觉到郝然正朝打自己的罪魁兴师问罪,于是齐闹闹很配合的“嗷嗷”叫了几声,像是在为他自己声讨着。但被齐程冷眼一瞥,齐闹闹又瑟缩回了郝然怀抱里,连连蹭了几下,仿佛想借由撒娇来加大郝然问罪的力度。
“你看他做的好事。”齐程撇撇嘴,指了指一旁地上刚刚烧好的黑色树胶,正乱七八糟的涂在那些准备好建新木棚的树干上。
郝然叹了口气,捉出齐闹闹要缩回去的小手,果然上面沾满了黑色树胶的痕迹,很明显是他这个捣蛋鬼所惹出来的。 g
齐闹闹见郝然神色不好的看着自己,抬手想挠挠自己的小毛头,却被郝然给拦了下来,“你个不听话的,活该被你爸打屁股。”
说着,郝然又警告似的正色拍了几下他的屁股,不过这种力度和齐程比起来简直是和风细雨。对齐闹闹这娃完全起不到她想要的恐吓作用,甚至齐闹闹还以为这是他妈的新游戏,讨好的裂开了嘴,表示他很喜欢。
齐程对这样的教育方式皱起了眉,郝然意识到后,忙将功补过把齐闹闹给放了下来。然后她蹲下来,很严肃拉住齐闹闹的小手,指了指那堆所剩无几的黑树胶,又指了指他脏污的小手,郑重的摇了摇头。
齐闹闹当然一脸茫然,郝然很耐心的再次重复了一次刚刚的动作,因为没记错的话,她的表达方式大部分时候都能让兽人明白的,她想齐闹闹虽然小,但是兽人发育快,生长期也快,应该也能明白她的肢体语言的……
果然,齐闹闹在郝然重复了第五次后,终于眼睛里光色一闪。他激动的点点头,挣脱了郝然的手,蹦蹦跳跳的走向那滩黑树胶,伸手一捞,又捞起一团黑树胶,直接朝郝然扑去。郝然莫名其妙,还没来得及想他要干嘛,就被齐闹闹一手将树胶揉到了她的脸上。
郝然愣住,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难道她的肢体语言表达能力这么差吗?
但就在郝然愣住的当口,齐程已经黑着脸一把抓住了顽皮猴齐闹闹,几经挣扎后,齐闹闹不敌,再次被齐程倒挂金钩,屁股被齐程“噼里啪啦”以各式自创掌法蹂躏。
只是这次齐闹闹再怎么哭喊“妈!妈!”都没用了,因为郝然正在反思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肢体语言,以及该用什么来拯救她,以及她这活泼过分的儿子。
好在郝然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事后想出了若干种肢体语言和齐闹闹沟通,收获可观。又意识到齐闹闹是可以学说话的,便又急切的教他一些生活常用语。
而新木棚也在郝然控制了齐闹闹这个大麻烦后,得以全速重建,在原来的老位置上又有了新家。而且旁边还多了一只小木棚,约两米高,两米深,里面铺着皮草和藤席。这是齐程为齐闹闹准备的小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