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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参与择后大典。
御座前的几案上置有两只极其华美的锦盒,一只内摆着一柄金镶玉如意,另一只内摆着绣有交颈鸳鸯的金丝绣花荷包,待选的秀女若由皇帝授以玉如意,便是统摄六宫的皇后,择以荷包的秀女则封为妃嫔。
在如意与荷包右侧有一银盘,银盘内排放着三支彩头签,分写秀女的姓名。
霁威的视线落在中间写着“桑朵那”的那块牌子上,怔然凝望了半晌。
他记忆中的桑朵那天真烂漫,笑靥如花。
只不过,这半年多以来,内务府不知会将她调教成什么模样?
他冷瞥一眼案上的镶金如意,这柄如意该授予谁?他的亲额娘在昨夜已经暗示过他了,这场选后仪典不过是要他配合演场戏罢了,并不是真想让他“如意”。
选后?呵,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这种被要求顺从的感觉令他生厌,何况要求他的人是他自小就疏远不亲的额娘,更加激起他心中叛逆的情绪。
虽然他对内定的皇后人选并不太讨厌,甚至还对她清新娇憨的笑容颇有些好感,但是却因为皇太后“内定”这一层缘故,令他对选后的仪典和内定的人选异常反感起来。
“皇上,吉时已到,快将入选的秀女传召上殿吧!”瑜皇太后柔声开口,她心中的期待与兴奋之情都远远高过了皇帝。
霁威没有应声,眼神孤冷淡漠地垂视案上的玉如意,意态阑珊地支颐斜倚在御座上,不动声色。
殿内等着看热闹的宫眷命妇们停止了低声交谈,视线一一朝御座望过去,却在注视到霁威冷峻神情的瞬间,暗中抽口冷气。
殿内每个人都看得出来,这位少年新帝的选后心情显然欠佳。
瑜皇太后秀眉微蹙,心里轻轻一叹,这么多年来,她对儿子的冷淡态度早已习惯了,也早就学会用泰然的心情来面对他的疏离冷漠。
“把入选的秀女领进来吧。”她转过脸向身后的太监吩咐。
“是。”太监领旨退到殿外。
璘太妃与璃太妃默契十足地端起茶盏轻啜几口清香的龙井,两人悄悄互望一眼,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窃喜不已,这对母子的关系愈不和,感情愈不好,看在她们眼中就愈感到欢喜高兴。
在内务府司官的带领下,三名秀女缓缓步进殿来,在御座前横一字排开,袅袅婷婷地行礼。
年纪最小的秀女居中站着,个子娇小、略显稚气的她,穿着一袭月白色点绣腊梅的衣裳,夹在年纪稍长的两名秀女当中,非但没有被她们那身艳冠群芳的牡丹华服给比下去,反而还更吸引人将目光焦点移落到她身上来。
秀女们的出现,将殿内原先冷寂的气氛带来了一些热度,福晋、命妇们开始暗地里对秀女们一一评头论足了起来。
御座上的霁威淡瞥一眼那道明亮纤柔的身影,她正笑盈盈地凝望着他,一捕捉到他的视线,明眸倏地发亮,灿如明星。
他缓缓垂眼,避开那双惹人怜爱的大眼睛,但是血液中荡漾的一丝兴奋感只有他自己知道。
秀女们胸前都系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姓名、某旗、某官某人之女等等,一旁的太监开始照着牌子一一唱叫她们的名字。
“占云,满人,镶黄旗,知府崇佑之女,十八岁。”
坐在一旁的璘太妃浅露微笑,这个占云便是她中意的秀女。
“桑朵那,蒙古人,科尔沁台吉班格济之女,十六岁。”
瑜皇太后满意地看着桑朵那抢眼的表现,为了自己的私心和对亲妹妹仪凤的歉疚,她无论如何也得把桑朵那这个亲侄女拱上皇后宝座。
不过……她不放心地看了一眼神情怠懒的霁威,就怕他处心与她作对……
“馨月,满人,正白旗,江苏巡抚德泰之女,十八岁。”
轮到璃太妃点头微笑了,馨月是她的远房表亲,倘若馨月成了皇后,她便等于有了一座稳当的靠山,馨月能不能胜出,她自然比谁都要紧张。
太监唱名完毕,殿内安静得没有人出声,就等着皇上授予如意了。
霁威微掀长睫,视线从占云、桑朵那,馨月的脸上缓缓扫过去,耳边回荡着霁华探查回报的声音——
“占云的父亲与翁应龙大人是知交好友,而翁大人是先皇的心腹股肱之臣,所以占云可算是自己人,馨月的父亲是肃中堂的门生,在皇上登基后往来增频,我猜馨月是颗棋子,怕是肃中堂想安在皇上身边牵制、监视皇上行动的人,桑朵那是皇太后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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