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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接下来便大干一场,你要听本国师的指挥。”
皇帝瘪了瘪嘴,做出个同意的神态,当然还不忘扼腕道:“放眼列国,皇帝当的最窝囊的就属湘国了,随便就能被几个巫师给踩在脚下。”
“废话少说,听明白了就回宫去吧,路上小心盯梢的。”
这家伙,亏他专门跑来探望他,居然这就下逐客令了,还有没有天理?!皇帝十分不爽,拂袖给谢珩亮出个帅气的背影,却是一转身,就见何漱衣从外面走进来。
皇帝心想总算有能治谢珩的人了,忙快步走过来,拉住何漱衣的手腕,“嘿,你可算来了!真不知道谢珩老弟这种冷脸别扭的家伙,你是怎么忍的!”
何漱衣还没回答,那边谢珩凌厉的如刀子的视线就杀过来了,落目的位置就是皇帝拽着何漱衣的那只手。
一阵冷风肃杀钻进正厅,皇帝忽然打了个寒战,他的手啊……怎么觉得下一刻就会被砍断?
“给本国师松手。”谢珩几乎是一字一字的说出来的,每个字里,都是一股杀人不眨眼的凌厉。
皇帝倒抽一口凉气,触电般的就松开何漱衣,飞也似的逃出正厅,跑了几步又想起什么,回头喊道:“谢珩老弟,反正朕信你!想做什么不得了的事都只管招呼一声,大不了跟他们鱼死网破!”
正厅里传出谢珩的回音:“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何漱衣心想皇帝怎么火急火燎的,见谢珩表情没什么大碍,便问温茗:“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
温茗抱着扇子作揖,“与其被动的接受杨显的逼迫,不如主动提出交易,与虎谋皮。”
“怎么个谋法?”
“就看国师和皇上的合作了。”
十日的时间,说来度日如年,实则如逝水。
在这十日里,关于白教覆灭的消息如洪水似的终于席卷了整个湘国大地,百姓们在震惊的同时,也受到了来自黑教和皇室的大力洗脑。
黑教和皇室宣扬,白教教主宋豫修炼恶毒的“编织记忆”走火入魔,导致圣洁的白教被带上歪路。他们的覆灭完全是他们自己作孽,背弃了蚩尤始祖的信义,亵渎了盘瓠和姜央两位大神,故此遭到了天道的灭亡,实乃咎由自取。
更可恨的是,各地隶属于白教的巫师信众们,竟还想要复教,他们是不会成功的。
自然这套说辞浓墨重彩的流传到每一个镇子、每一座村庄,黑教要如此渲染,皇室迫于黑教的压力也跟着证实。平头百姓们如同一个个被绳线拎着的皮影,在数百年根深蒂固的精神奴役下,只不过短时间的愕然,就相信了统治阶级的说辞。
白教的辉煌,瞬间变为污泥,黑教巫师们开始修习白巫术,准备在不久的将来取代白巫师的地位。
若说举国上下还有一个没被诟病到谷底的白巫师,那就是何漱衣了。
她是国师夫人,明面上总归是有谢珩撑腰。
滚滚言论于何漱衣而言,既可笑、又心惊。
她知道湘国百姓对巫师的迷信,然而迷信到这个地步,那就是可怕了。
她和谢珩牵着手,立在黑教总坛的门前,看着大门缓缓的打开,呈现出一条黑漆漆的、像是通往地狱尽头的路。
黑教总坛就在乾州附近,一个叫丹青镇的镇郊。不同于白教的圣洁宫殿,黑教总坛却是凿山挖地,建在山洞和地底,里面幽幽燃着鬼火,终年不见天日。
何漱衣心里的某一处隐隐泛酸,她只是没想到,杨显从小就活在这样的黑暗里。
得知何漱衣竟然不是提着谢珩的脑袋来的,杨显也不是很意外。
“叫哥哥姐姐来见我吧。”她对旁边一个戴着哭脸青铜面具的使者说罢,随手扔了他一颗青梅,“这个赏给你。”
伸了个懒腰,有点不情愿的坐直了身子,看着幽暗的鬼火把每个人的身影都拉得长长的,晃来晃去,而到来的何漱衣和谢珩也是这样。
“安安。”何漱衣面无表情的唤出口。
杨显一笑,灿若莲花:“谢珩哥哥、漱衣姐姐,安安猜得没错,你们果然一起找上门来了。你们吃青梅吗?安安这里有新鲜的青梅。”
谢珩冷道:“敬谢不敏。”
何漱衣拍拍谢珩的手背,走上前去,甚是随意似的,拿了颗青梅放进嘴里。
很酸。
她呢喃:“安安从小都在这样一个地方长大吗?”
“是啊,这里就是安安的家啊。”杨显笑着说:“虽然这里黑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