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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这把古琴,况且古语有云:君子不夺人所爱。这琴绝不敢受。”老者再三请之。我坚决不受。老者见状,摇头叹息一阵,拱手向我们辞别,转身下阶而去。我望着他寂寥的背影。心中恻然。
“四弟。”铁穆耳贴在我耳边唤道:“不如我们去湖中荡舟吧。”我忙道:“好。”
一叶小舟在波光中摇荡。铁穆耳要操浆,我只不许,早已抢在手中道:“还是我来吧。”见铁穆耳惊讶的表情,我腹中暗笑,在二十一世纪,我常在公园里荡舟的。这操浆不过小菜而已。不过他好象太惊讶了,难道真如小兰所说,他早已识破我的女儿身。我心中犹疑,脸上却不动颜色。
“二哥,小弟看你一定不是平常人。”
“富贵荣华不过浮云,在这世上有谁不是平常人。”铁穆耳叹道。心中想起皇祖父忧心国事,白发想必又添了许多。
我见他心事重重,又道:“二哥有什么心事么。”铁穆耳闻言道:“四弟,如今蒙人早已打下了大片江山,又接连几次减租减税,为何汉人对我族人还是满怀仇怨。”我听了笑道:“二哥可知汉人幅员辽阔,百姓众多,为何却最终败在蒙人手下。”
铁穆耳听了奇道:“以四弟之见呢。”
“前朝太过重文轻武,虽经济发达,百姓富足,但皇上昏庸,政权腐朽,内有争斗,外有强敌,军队又软弱无力。所以才导致灭国。”
铁穆耳听了我的话,眼中已闪出许多奇异之光。他见我住嘴不谈,便又问道:“四弟以为当今朝廷如何。”
“当今天子,英明神武,文治武功,打下万里江山,赫赫威名,无人能比。”
铁穆耳笑了笑道:“四弟只管直言无妨。”
“但当今朝堂之上多的是蒙人,少得是汉人。二哥不要忘了。这块土地上还是汉人居多。蒙人开国之时杀戮太多,汉人大多心存怨满。又受蒙人欺压,心中怨气积聚甚多,若不早想良策,恐将酿成大乱。”
“那依贤弟之见,应该如何。”铁穆耳急道。
“皇上应广开恩科,选用汉人中的德才兼备之士入朝为官,改良地方政权,提高汉人地位,实行优抚政策,提倡蒙汉一家,以汉人治汉人。方是朝堂稳定,疆土永固的良策。”
铁穆耳闻言半晌不语,良久方道,“贤弟之言,让为兄如拨云见日,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我忙摇手道:“二哥过奖,不过是小弟的一点拙见,登不得大雅之堂。”
铁穆耳起身笑道:“四弟乃当世之奇人,做二哥的实在佩服。再说过谦之语,便是看不起哥哥了。”
我连连道:“岂敢,岂敢。”
此时抬头看天色,乌云密布,似要下雨了。我忙递一支浆到铁穆耳手中道:“二哥,大雨将至,我们同舟共济,一起划吧。”铁穆耳一愣道:“同舟共济。好,好。”两人奋力划了起来。好不容易到了岸上,骑上马,便飞奔回去。
终于赶不及,大雨滂沱而下。到了府里,我两人都淋得透湿。我慌忙跑去内屋,唤了小兰准备香汤,赶紧沐浴更衣。起来卧到被中,终是受了些凉,连打了几个喷涕。鼻子便有些堵。我慢慢躺下,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时东院的一间房里,铁穆耳披着外衣,立在窗前,眼中毫无倦意。想到日里孟丽君的一言一行,不禁心动神摇,好一位奇女子啊。即有女子的柔美,又有男子的豪爽英气。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论起国家大事,也是句句中肯,都是真知灼见。倘若能让她常伴身侧,必是这一生最大的幸福。想到这里,铁穆耳眼中满是笑意。
第二天,我的头就痛了起来,起不了床,铁穆耳闻讯过来,用手在我额前探了探,滚烫,忙叫阿罕去请了大夫,大夫给我诊了脉,开了几付驱风解表的方子。铁穆耳又忙吩咐人速去捡药。药捡了来,小兰便急急下厨给我煎好端了来。我苦着脸不肯喝。小兰劝了我几次,无奈又去叫了铁穆耳来。铁穆耳一进来便道:“四弟,阿罕方才送来了三弟的消息,原来他父亲生了重病,已经好了。他得知你脱险的消息,便急着要来,过两日就到。你还不快把药吃了。”我闻言,慌忙端起药,屏住呼吸一饮而尽。铁穆耳见状表情复杂地端起空碗,无声地叹息一声。转身出去了。
到了晚间,烧还没退,反倒烧得更厉害。我开始说胡话。铁穆耳彻夜不眠,守在我的床边。
望着昏睡中的丽君,铁穆耳心如刀绞。沾水的毛巾换了无数次。摸摸额头,还是滚烫。“丽君。”铁穆耳轻轻唤道。伸手拿起一只滚烫的小手贴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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