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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坐,听着巫女给她破解意外小产的缘故,秦汉时期巫鬼之术极为流行,长江流域一带就有‘荆人鬼、越人机’的说法,遇到怪异之事,必然会请巫人详解。
蔡夫人意外流产,使她百思不得其解,既没有跌倒碰撞,也没有胡乱吃药,怎么就小产了?
但蔡夫人也知道丈夫最反感这些巫盅之术,所以她只能趁丈夫离开襄阳去迎接刘备的机会,偷偷把巫女找来行巫。
给她行巫的是一名五十余岁的女巫,名叫芪女,在荆襄一带极富盛名,虽然已五十余岁,但驻颜有术,看起来只有三十许,只是眼睛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妖异。
此时,芪女在房间里边歌边唱,翩翩起舞,迎神劾鬼,两旁几名侍女端着漆盘,见她动作滑稽怪异,想笑又不敢笑,强忍着扭过头去。
芪女猛然盘腿坐下,浑身颤抖,双目紧闭,忽然大喊一声,“阴阳相克,同族操戈。”
喊完,她浑身大汗淋漓,脸色惨白,连旁边的几名侍女也惊恐得捂住了嘴,半晌,她慢慢睁开了眼睛,浑身疲惫地问道:“刚才社神附我身,所说之言,夫人可记住了?”
“我记住了,阴阳相克,同族操戈。”
蔡夫人锐利的目光注视着芪女,“这是什么意思?”
“果然不出我所料。”
芪女叹了口气,伏地磕头道:“但我不敢说。”
“说!”蔡夫人满脸怒气地盯住她。
芪女战战兢兢,“须夫人先饶我不死,我才敢说。”
“你只要不是胡编乱造,我就不会怪你。”蔡夫人的语气稍稍缓和一点。
芪女无奈,只得吞吞吐吐道:“当初夫人刚有身孕时,我便说了,夫人腹中孩儿是至阴之命,最忌讳阳命之人相克,夫人还记得吗?”
蔡夫人点点头,她当然记得,所以她小心翼翼保养,任何人都不见,没想到她的孩子还是没有保住,被芪女说中了,难道真是阴阳相克的缘故。
“说下去!”
芪女战战兢兢又道:“刚才我行巫,求到社神之语,正是阴阳相克,导致了夫人腹中孩儿没有保住。”
“那同族操戈又是何意?”
“就是说贵府中必有阳命极盛之人,不知最近府上可有新人,我说得是。。。。是州牧子侄。”
“这和州牧子侄有什么关系?”蔡夫人有些不悦,她不愿意把家人牵扯进来。
话已经说到这一步,芪女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夫人,社神之语有云,同族操戈,其实就是说同族子侄克命,这必和州牧子侄有关,但州牧的五个子侄我都已相过命,和他们无关,应该是新来之人,我不敢妄言。”
“新来之人!新来之人!”
蔡夫人自言自语,她忽然脸色大变,顿时想起一事,丈夫前天给她说过,侄子刘璟从家乡过来,难道是他?
她立刻扭头命令侍女:“把那个刘璟的元简拿来!”
很快,侍女从箱子里取来一只元简,上面有刘璟的生辰八字,是昨天丈夫给她,让她准备向蔡家提亲。
“你看看这元简上的八字,可是克我孩儿的阳命?”她将元简递给了芪女。
行巫之人,必然会看命理八字,芪女接过元简仔细心算片刻,她忽然惊恐地瞪大眼睛,颤抖着声音道:“夫人。。。。。就是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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芪女怀揣着两片金叶子快步走下蔡夫人的寝楼,头顶上忽然传来‘砰!’一声脆响,吓得她心中一哆嗦,两股颤栗。
“我得速离开襄阳!”
她低声自言自语,加快步伐向府外走去,她刚走没多久,刘表便走进了院子。
刘表刚刚从比水河畔把刘备迎来,刘备暂住樊城,明天一早进襄阳,刘表则因为担心妻子的身体,先赶回府宅探望妻子。
这时,刘表也听见了二楼传来一声‘哗啦!’巨响,他心中有些诧异,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快步走上二楼,进了妻子的侧房,只见几名丫鬟正在收拾地上的碎片,妻子竟把一只白玉耳杯砸碎了,梳妆台也翻了,各种脂粉掉落一地。
“阿婵,出了什么事?”
刘表见妻子侧躺在榻上,满脸泪水,几名侍女正在安慰她,他心中一惊,连忙上前蹲下,伸手搂住妻子,“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老爷!”
蔡夫人哭倒在丈夫怀中,“我的孩儿。。。。死得好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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