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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尔气喘吁吁地靠在树干上,眼前一黑一黑的,好半天才缓过来,这个绝佳的空当处,历阳并没有追击,他走近莞尔,紧紧盯住她倔强的眼睛,冷冷一笑。
“你不是来挑战我的,你是来刺杀我的。”他从容说出结论,又问,“谁派你来的!”
莞尔不说话,只那么看着他。
历阳又是冷冷一笑,举起了剑。莞尔眼睛微微眯起,受了伤的右手不着痕迹地探向了身后。
历阳轻敌了。
轻敌,注定要付出代价——血的代价!
她布下的机关不止一个,巧的是,这棵樟树上,正有着第二个机关的触发绳。
发麻的手用尽气力扯下绳子,她整个人往边上一滚,躲开了一触即发的飞针。
这一次是暴雨梨花,机关就在树脚下,只一瞬间的功夫就能将敌人射成一只刺猬。簌簌的声音就好像是树叶之间相互摩擦的声音,莞尔站定了身形望过去,但见那历阳虽躲开了大部分的飞针,然手上腿上甚至脸上,还是中了不少。
飞针上有剧毒,中者即死,可是历阳的脸色还好好的!
他没中毒!
莞尔感觉到了危机,历阳锁定住了她的所在,双目炯炯捉住她,两个人就好像是两只搏斗中的狼,相互虎视眈眈着。
一片樟树叶缓缓飘下,若女子的翩然舞蹈,落入他们的视线中。
历阳先动,他举着剑扑过来,剑风凌厉,莞尔几乎动弹不得,她手在树上一推,借力往边上一滚,顺势抓过刚刚脱手的剑,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然还是快不过历阳的剑,莞尔拼尽所有的气力举剑挡过,还是毫无悬念地躲不开,她往侧边一闪,那本应落在她头顶的剑便砍在了她的肩膀上,顿时血流泉涌,喷了历阳一脸。
历阳的脸色开始变了,迟来的毒开始发作,他虽内力深厚,毒还不至于侵入他的心脉,但动作也因此迟缓了许多,莞尔趁此机会,右手换左手,从下一剑刺去。
只听噗地一声,是剑没入肉体的声音。
一阵风而过,碧绿的叶子飘过,但见两把剑交错着刺入对方的身体,莞尔的刺入了历阳的心脏,而历阳的,穿过了她的肺。
血溅了两个人一身,也不知道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别人的。
历阳呆了呆,良久才反应过来自己中剑的事实,他仰天长啸,惊动飞鸟成群,莞尔抵挡不住,感觉五脏六腑都要震出汁来,猛地又喷了一口血。
历阳一掌劈向她,将她如一只小鸟一样击飞,两把剑同时离开他们的身体,伤口噗地喷出血来。莞尔重重撞在树上,又种种掉在地上,整个脊椎都要断了。
伏在地上,她还来不及喘气,就感觉眼前一暗,随后是历阳庞大的身躯,挡住了光线。
乌云后有一缕阳光露出来,堪堪照在历阳的背后,却照的他的脸晦暗不明。灭顶的压力铺天盖地而来,然此刻,莞尔却释然了。
就这样吧,也算轰轰烈烈死一回了……
历阳嘴唇呈现出将死的紫黑色,手也开始发抖,眼神浑浊不堪,那把剑高高地举在半空中,却终究没能如主人所想地落下。
只听咣当一声,剑掉在了她的耳边,莞尔睁开眼睛,但见历阳终于沉沉地往后倒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感觉身体里的血都要流光了,莞尔才挣扎着站起来,脚下的地仿佛在晃,胸口的血还在流,她摇摇晃晃地走到一边,想要拾起剑,却脚下一软,直直跪了下去。
一滴,两滴,是她的血。
被汗水沾湿的发凌乱地散在眼前,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开来。
看着剑身上反射出来自己的样子,莞尔扑哧一声笑了。
“……疯子……”他抚摸着剑光中的自己,不知所谓地笑了,拾起剑,她将它当成拐杖支撑着身子站起来。
身后传来慌乱的脚步声,然后是粗重的脚步声。
“莞尔!”
头只回到一半,便再也没了气力,剑咣当一声砸在地上,她嘴角犹挂着刚才的笑,软软地往地上倒了下去。
沛州沐家庄一向是江湖各门各派敬重的地方,因此谁也不敢随便在这里沛州撒野。然此刻,沐家庄门口却有两个年轻人闹起了事。
那两个人个个身手不凡,眉间带着煞气,庄众有些惴惴,前去请了庄主。
沐惊涛听了庄众的禀报,面庞一凛,叫过沐溱,让他前去打发。沐溱领了命,出来一看,却见那些人并不似庄众所报那样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