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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皇甫翰惊讶地蹙额:“为什么?”
若女子有幸能见到此刻,那她或许能从那朗目疏眉的脸上看到一瞬间令她万劫不复的动容。
“臣不知。”
“这个消息放出去了么?”
“臣不敢,还请皇上定夺。”
皇甫翰沉吟了一下“皇后突发心疾,回天无术。至于萧丞相…爱女心切进宫探望,却难承此噩耗…”
原诚得了令,轻轻点了下头,侧脸对身边的侍卫轻声吩咐了几句,便退下了。
82
第 82 章 。。。
皇帝没有去凤阙,而是径直去了御书房。
意外地发现小卓子竟站在案边,脸上有一丝喜色。
“怎么了?”他刚从公输璇铺天盖地的愤怒中脱身,一身的力气像是被什么人抽空了。
“奴才只是来看看万岁爷。”小卓子见状立马麻利地将案前的座椅搬出来,衬上了一层软垫。
皇甫翰坐了下来,盯着眼神闪烁的小卓子,像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知道皇帝生性多疑,小卓子连忙解释道:“昨夜,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交给奴才一封信,说是皇后娘娘写的,一定要奴才呈给皇上,不知皇上您…”
皇甫翰瞥了一眼放在一旁的匿名信件,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声。
案上还摊着边疆的急件,刚刚批过。想起公输璇的疾厉色,一时间心绪难宁。
“信,朕自然会看,这没你什么事了。”
小卓子暗暗摸了摸袖子里的小药包,心脏狂跳,小心翼翼地“喳”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皇甫翰翻开一份已经批过的奏折。
折子下朱笔写着苏旭、司马悦然和柳彬剑几人的名字。皱着眉头,一狠心,划去了司马悦然改下公输月。
重重地搁下笔,像是做了一件极费力气的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时已冬末,俗话说一场冬雨一场暖。
可这天气却一点不落俗,仍是冷得出奇。
各宫用着炉鼎,屋内倒不觉得凉,只是闷闷的暖。
公输璇坐在案前,凝着桌前立着的牌位,怔怔出神。
失魂落魄的,像是三魂七魄都被这块小小不起眼的木头摄了去。
这东西陪了他十二年,就折磨了他十二年。
伸出手,轻轻摩挲着木牌上的名字。动作轻柔,眼神如水,他把满心的相思都付诸其上。
没有错的爱,只有不该爱的人。
他以为他是最洒脱的人,可全天下,此刻偏偏只有他一人还不肯放手。
“啪”
那木牌被推倒,从桌上狠狠摔落在地,拦腰断成了两半。
放不下的东西,便成了执念,摔了执念,是要用命去换的。
公输璇气度自如,望着向来珍视的木头轻轻勾起嘴角。
他执着笔在面前摊着的白色宣纸上写了一个旬字。僵硬地,重重地,发泄般地下笔,以致来不及撤回笔锋,在薄软的纸上泅开一滩墨。
这大概是他此生最大的败笔,可公输璇一点也不在乎。他举起那个轮廓刚劲的字,苍遒有力却比不上当年某人肆意恣睢的一气呵成。
哈哈哈哈,还是免不了俗套,他竭力维持的潇洒哪比得上意气风流的花团锦簇?
忠是最好的借口,意如其形,所有爱慕都放在心中,酝酿十年便成了忠。
十年之前他费尽心思劝自己成全,可十年之后便独剩下一副铁石心肠,说什么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也没想过,当年那个平尽冤情的铁骨诤臣,如今竟要选择这种结局。
他一辈子都俗不可耐地围着忠字团团转,恐怕也只有这个自己选择的收梢不那么乏善可陈。只是一定那么大的冤帽扣在他儿子头上,那个顽固的皇甫旬还会说…恕卿无罪么?
所有的寒都酿到骨子里去了,皇帝今个儿一直心神不宁。
按理不会如此的,萧鸿章一死,乌合之众便兴不起什么大风浪了,以前的宰相之子,红人侍郎萧正天也被拉下马,虽然保了一条命,可远离了实权便也气候难成。
皇甫翰的左眼皮猛跳着,他烦心地从座椅上起身,不安地在御书房里踱步。
因为久病难愈,御书房的侧面搁上了一张床,供他累了休息。
这两天月常常端着一堆补药让他喝,说是他太瘦了,要好好补补。
可那神情之间一点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