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页)
远角落里的。因而,待皇甫翰发觉自己走得太远之时,借著远处微弱的宫灯,已经很难辨认回去的路了。
好在,对於鬼神之说他一向不信,因此倒也没觉得这习习的冷风有什麽怪异。
不过,不信并不代表无惧。当幽远哀愁的笛声从野草遍横的废弃宫殿中传出时,皇帝微醺的双眸露出一掠而过的惊恐,转身欲走,却被迎面吹来的一阵惊风所扰。这风来得确实怪,却及时平复了皇帝惶乱的心情。
不再心惊肉跳的他,终於能够静下来听听这突然响起的笛音。
听惯了绮靡婉媚的宫廷丝竹,此刻伴著夜春的微凉,听这悠悠奏起的笛音,反倒顿觉得耳目一新。
年轻的皇帝被这哀怨的笛声所引,竟痴痴地拨过乱草,往弃庭的深处去了。
小走十步,便豁然开朗。
这外表看似破落的庭院,其中却别有一番洞天。
被弯折流水环绕著的小轩,朴素清新。泛著寒雾的水面上,横跨著一座江南常见的拱桥。水中还荡著几苇仿得极精致的小船。
这番静谧极了情景在以水闻名的江南都是少见。更遑论在这旱涩的北方。
笛声突然断了,皇甫翰从凄迷的笛音中转醒,回神便发现自己置身这般美景之中。
微醺的皇帝这下醉得更是彻底,他几乎开始相信这是个梦境。
走过做工细致的小桥,近了轩,伸手轻轻推开门。
轩里的场景亦没有让恍恍惚惚的皇帝觉得失望。
一张紫檀木雕成的书案正对著门,铜灯还燃著,屋内是恰到好处的温度,从地面不积一尘的情况判断,这里定有人常住,还时不时地有人打扫。
屋里的构造虽是简单,却完美得令人挑不出一点瑕疵来。
皇帝虽然醉了,可到底不是傻子。
联想到自出生以来,所历所见的一场场明争暗斗,又思至各路权臣最近的种种动向,深觉自己可能被卷入某起宫廷阴谋,顿时惊寒入骨。
稳了稳步子欲走,却被突然响起的嗓音止住。
“皇上?”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一向谨慎的皇帝冷汗沁背。
这种时候事无论如何也不能以背示人的,皇甫翰身形略转。
“知是朕,还不快出来请安!”清冷的模样没有出卖他的紧张,帝王之术讲究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此刻虽面临著可能性极大的危机,皇帝也还没有乱了阵脚。
没有想象中的冷光暗器,只有一位文人模样的男子踱步从屏风後面出来,看他的脸色,倒不像是奸恶之人。
“圣上…”见了皇甫翰,那人的嘴唇颤抖起来,脸色也不如以前泰然,他没有犹豫地拜倒,稳稳地磕了个头。
皇帝仍没有放下戒备,他施施走向跪著的人面前:“你可是宦官?”
“微臣不是。”那人显然是惊诧於这样突如其来的问题,不过仍是恭恭敬敬地答了。
“哦?那外阁男子擅居宫中,你可只是何罪?”
跪著的人身子一抖,头埋得更低:“臣不敢造次,只是幸得先帝特赦…”
“放肆!先帝何曾做过此赦?朕怎从未听闻?”
“圣上英明。”那人再次磕了个头,双手呈上一卷黄色锦缎:“此乃先皇诏书,请圣上过目。”
皇甫翰疑有诈,迟迟未动。
那人明白了皇帝的疑虑,打开锦卷呈上来前来。
皇甫翰草草扫了一眼,其中的内容顿时让他喉咙一紧。
他立马伏□子,扶起跪著的男子。
许久才叹息著喊了句:“公输卿。”
听这一声久违的“爱卿”,公输璇眸里隐忍许久的泪,顿时溢了出来。
先帝早知他公输氏有难,那日早朝便暗自留下他,引他来了此处。并诺设法救下其他家眷,岂料人算不如天算,皇恩未及,萧氏便以私藏龙袍之罪,抄了公输家,顺带故演了一场杀鸡儆猴的好戏,借机让辩理的公输澄横死刀下。一来断了公输家的根,二来给那些想为公输家出头的大臣看看以卵击石的下场。
先帝英明,却抵不住一场急疾,此事过後没多久便驾鹤西去。
公输璇至此便被困在这深宫之中。好在,皇甫旬早安排了心腹伺候起居,这个破落的小院所处位置又甚是隐蔽,才得以掩人耳目。
本想等风波一平便想个法子遁出。谁曾想自新帝登基以来,萧鸿章更是仗著“周国大臣”的名义权倾朝野,加之洛戚殉国,曹王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