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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绝情,不觉气息一凛。
“前辈过谦了。”少年似乎并未因不归略带著不敬之意的回绝而气馁,继续道:“在江湖,谁不知前辈武功超群,技压群雄,若说这世上还有前辈不能指教的後生恐怕是鲜有了。莫非…是前辈不愿?”
将对方的沈默当作默认。少年噙著礼仪备至的浅笑又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上前:“父皇授意,若前辈不首肯,便让晚辈将此玉奉上。”
眼尖地瞥见对方所持之物,只觉得喉头一紧。
“有事便拿著玉佩前来找我。”
“朕不求人。”t
“包括我麽?”
“是,包括你。”
男人绝然的回答仿佛还在耳边久萦。可此刻,有著他血脉的孩子却持著旧物前来相求。这样的境况让不归啼笑皆非。
是内廷的磕碰磨去了男人的棱角,还是…那一丁点的情思被时间放大?
他不敢断定更不敢妄想。
“前辈?”见对方不置可否,只是盯著玉佩发愣,少年出声轻轻问道:“可是答应了?”
接过少年手中之玉,攥入手心。
冷冷扫过低著头的侍卫,扯下贴身的精致荷囊:“拿著这个,回去告诉皇甫旬他儿子我收下了。一年後原地相待。”话音落地,欲走。
“且慢,阁下可有证据证明身份?”不知主人如何辩出来人便是儒麟余色,侍卫不敢轻信,目光炯炯地问。
被查问身份的不归扬手撒出一道银光。
皇家的侍卫毕竟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前刻虽被对方傲然的气势所慑,但此刻总算归於平静,伸手稳稳接住。仔细查辨,认出手中握著的确是儒麟余色不可仿制的标记便安了心,向著少主远去的方向施了礼,才沿原路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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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
乱草掩盖著一条通向山顶的小径,沿径而上只半盏茶便望得一屋。屋外草木葱茏,全然不像在山顶,反倒像位於某处仙境。若不是这屋中有些聒噪的人声传出,真能以假充真。
“我是公输月,你呢?”
不归敛了气,站起身略有责备之意地压低嗓音:“月。”
若你认为是儒麟余色定力不佳,名不副实。只因一个孩子的只言片语便无法心宁。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一句话,听一遍发人深省,两遍记忆深刻,三遍平淡如水…可真要听上四遍、五遍便真是索然无味,让人心生厌烦了。何况,这句本就平淡的介绍已被眼前这个使尽浑身解数逗著同门的孩子重复了一个下午。即使是儒麟余色也不觉听得心绪不宁,生起厌来。
“他为什麽不告诉我他叫什麽?”不甘心地嘟起嘴,从榻上爬下来,委屈地望向著冷眼旁观的师傅。
“月…”
面对这个年仅五岁的“大徒弟”,不归轻轻蹙额:“人家不愿说,强迫他做什麽?”
“可…可…”见平时最偏袒自己的师傅都不帮著他,惹人怜爱的小脸上顿出现两道泪痕,小声啜泣著:“我都和他说了…呜呜…为什麽他不理我…呜呜…”
量他儒麟余色不归有多硬的心肠,面对这种攻势也实在招架不住,只得安抚道:“或许…或许你们还不熟…等熟了他自然就会告诉你了。”
“真的麽?”方才还皱著的小脸顿时舒展:“那我去和他一起修习心法!”快速爬上刚下的榻,坐在正专心运气的少年身边,小小的公输月展出最纯真的笑颜:“我们一起练吧,师弟。”
一直面无表情的少年轻轻挑了挑眉。
这一细小的动作自然逃不过儒麟余色的眼。不禁暗笑,一个七岁的孩子被小自己两岁的孩子喊师弟,感觉定然不会很好。
不过…或许收下这个徒弟的决策是对的,至少以後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只是,不知京都的情况如何,那人的处境是否真如他所想的那样危险。及此,才略有舒展的眉头又不禁陇起。
皇甫旬可以对他无情,可他却始终不能置对方的安危於不顾。於此,除了苦笑,还能如何?
这世上是有许多无法意料的事的。短短一月,就让不归撞上了两件。一件是心高气傲的君主忽然的低头,另一件便是这无趣的缠人之事竟不间断地连续了十几日。
“我叫公输月你呢?”嘴里塞满最爱的茄子夹肉,手上握著镇上最有名的“玄德烤鸭”的公输月虽忙於往嘴里塞东西,却仍没有忘记逗已进师门十日有余却整天惜字如金的师“弟”讲话。